袁及冤啊,他忙摇头无声地辩解,后见自家将军还是不悦,拼着老命也要护着饭碗的他咬咬牙动手把沈辞厌拉出了营帐。
“将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可什么都没干。”
“……”
沈辞厌哪里有半分相信他的模样,他连忙比手画脚地继续说道:
“我发誓,我只负责把她带了过来,后面有事我就先离开了。等忙完我才听说江娘子在这儿摆了个摊位,一双老寒腿一两银子,还包治好。本来我也是不同意的,可她说……你会同意。”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属下这不也是听从您的意思没敢忤逆她……”
“她倒是会见缝插针。”
“可不是嘛,那手法可稳准了,一大早到现在都第二十一个了,也不见她手抖一下的。”
“……”
“下去吧。”
“是。”
袁及拱了拱手下去了,沈辞厌也没有再进去,杵在门口眼里不知道看着哪里,一脸的表情更是难以措辞。
士兵在里头不安地接受着诊治,时不时还不忘回头看自家将军一眼,若不看他总觉得脖子发凉。
江栎萤才一收针,他立马付了银钱鬼鬼祟祟地溜了。
江栎萤也害怕,她缓了缓又努了努因为专注太久而微微僵硬的脸部,直到确定自己脸上的笑容可掬时,才走上前去:
“沈将军下朝了?”
“……嗯。”
他的态度有些冷淡,江栎萤脸上的笑也跟着僵硬了几分,她不安地偷偷观察着,气氛快要凝结成冰,一旁的守卫也只恨自己不是个木雕。
江栎萤犹豫了下,伸出手拉住他的臂膀轻轻晃了下,沈辞厌全身的骨架子瞬间不受控制地跟着柔弱了起来。
“你生气啦?”
与其说他生气,不如说是心疾,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将士们无病无痛,可他却见不得她与其他男子如此亲密。
“你别生气了,”手臂又被晃了两下,江栎萤轻声细语地哄道,“待会我就让袁及把钱还回去还不行吗?”
沈辞厌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他妥协了:“你跟我进来。”
“诶。”
见他神情缓了些,江栎萤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殷勤地给他奉了杯茶,又将刚才的诊金尽数捧到了他面前的桌上,几乎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沈辞厌看了眼银子,给她倒了杯茶:“坐吧。”
江栎萤接过茶杯坐下了,却时不时看向那些银两,那可是她的血汗钱啊~
从早上到现在两个时辰,她的手捏针都快捏得抽筋了,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她不甘心地按了按还微微发胀的指腹。
细微的动作被沈辞厌尽收眼底,眉头轻锁,他拉过江栎萤的手摊在自己面前,针状的印痕还清晰可见。
随着他的动作,江栎萤的眉头微挑。只见他将面前的银两抓回了她手里,心一下子就飞扬了起来,喜悦都映上了眼眸。
她就说嘛,堂堂大都督怎么会看上她这点小钱。
沈辞厌被她的表情逗得也笑了:“近期江娘子看来是真的贫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