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出城几百米,江栎萤突然就觉得不太对了,她不动声色地听看了下四周,心里突然有些发凉。
三,二,一。
她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后,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下拉开了怀中的信号弹。
曹怜丹猛然回头,那张鬼脸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又恐怖,江栎萤虚咽了下口水,捏紧拳头戒备地等着其他人现身。
却忽而身子一倾,那群壮汉居然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拿网兜把她兜走了。
你们好歹打一架让我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救援好不好!?
江栎萤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被拖磨出第一道伤才重新冷静了下来。
那些人紧致有序地将她拖在最前头,而后又留了百余人挡在了后头作断后用,看他们那副视死如归的嘴脸当是棋子无疑了。
先追过来的是那些个守城的将士,江栎萤也只得以远远看上他们一眼就又迅速被拖离了。
被丢到晋阳王面前时,江栎萤已经是满身的血迹斑斑,一身的青衫更是被磨得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晋阳王嗤地一笑,起身凑近她看了又看:“算起来我们还是头一回相见,果真是生得一副勾魂模样,也难怪能将沈辞厌迷得神魂颠倒六亲不认了。”
江栎萤静静地任他挑着下巴,强忍着被他口气熏得反胃的不适和打心底里的厌恶,她尽量地与他对视着,希望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尽快地看出他的秉性,好在得救前为自己谋一条最佳的生路。
“取鞭和盐水来!”晋阳王突然推开了她的下巴,对着门卫吩咐道。
狗东西!
江栎萤心里骂着面上却仍是没有显露出半根刺来,任由晋阳王一鞭鞭地抽打在身上,她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虽然她知道或许自己叫得惨烈些反倒能让对方觉得泄了愤或者生起半点怜悯心,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江栎萤宁死不辱。
她就那样蜷缩着,顿时让晋阳王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咬着牙骂道:“骨头果然是硬啊!早就听闻你能医会武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本王倒要拆拆你的骨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不哼半声!”
他将手中的皮鞭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吼道:“取我麒麟鞭来!”
江栎萤闻言心里一寒,眼角的泪就要忍不住滚落,她忙将头盖得低了些,不留痕迹地将其挤抹掉,而看在外人眼里,她只是虚弱地瘫伏了下。
可只这一瘫伏,晋阳王瞬间兴致高昂,妻女的惨死历历在目,他恶鬼般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钢鞭不似皮鞭,抽过来的每一下几乎都会惹得骨节和内脏轻颤着。
江栎萤倒吸了口冷气缓解疼痛,冷气入体却呛得一阵猛咳,咳着咳着就咳出了眼泪,咳着咳着就咳出了污血。
寒风在给疼痛加分,鞭挞还在继续着,剧痛爬满了她的每根神经将她紧紧地包裹着,她苦中作乐地想着,与上回解蛊时也还逊上那么一筹嘛。
上回自己不也熬过来了,这次早晚也会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