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内里却有另外一个委屈吧啦的小人在嘟囔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跑到哪里都逃不过毒打,上一世是,这一世还是。
江栎萤拔剑把小人刺死,此时此刻矫情要不得,丧气也要不得,她需得坚毅,坚毅才能有生机。
“王爷,是,打算打死,我吗,我死了,你可就,也没筹码了”
晋阳王手中的鞭子顿住了,脸色青了又紫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江栎萤说得没错,她不能死,可天知道他多想把她捏死,活活捏死!
江栎萤吐了口大气,缓了缓身体的疼痛才又道:“我劝王爷,还是尽快为我请医吧,拿这样子的我去谈判可不会得什么好果子,呵……”
她轻笑出声又颤出几滴泪,顺着原先还未干的泪痕一点点往下爬去,可笑完才没多久,她又是一阵的猛咳直到满嘴殷红。
晋阳王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怕了起来,嘴巴却还是像鸭嘴兽一样硬:“你少在这儿装孱弱,你觉得本王会上了你的当?!”
江栎萤吐了几口血水,抹干净嘴巴才应道:“不信也罢,你大可将我丢进牢中去,试试看一觉后我是无药自愈了,还是一觉不醒了,呵呵呵呵呵呵”
“可不要到时候王爷比我家夫君还要辗转反侧才好。”
晋阳王被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在理,他抖着短胡子和江栎萤瞪了半天,恨恨地吩咐道:“请军医来!”
江栎萤把鬓边被打乱的发丝塞回耳后,神色淡然却让人觉得满是挑衅地看向他道了句:“多谢王爷。”
军医来得很快,得出的结论倒也还不算太重,直言就江栎萤这样的,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休养不出三日表面上就可以无迹可寻,至于内里他没说,相信晋阳王更不关心。
三日??丧尽天良的东西!江栎萤心想道,普通人磕磕碰碰的乌青要消散都得用个三四日,她这一身的皮开肉绽青紫交错也三日!?
当然她也知道三日亦并非是滑稽之谈,只是其法必然损害心肺,害人匪浅。
算了,好歹是争取到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内晋阳王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下毒手了,无论是要逃跑还是要逃跑,她都得趁机养好身体,为自己留下强有力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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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袁瑛正跪抱着沈辞厌的大腿求他收剑,曹怜丹也又成了那副木讷机械的模样傻傻地站着。
再反观阿罗谛就冷静许多,不吵也不闹的,只是不知为何竟不顾霜雪直接席地盘坐,闭着眼睛半天都没有动静。
“将军,求你给她一次机会,错不在她,她亦是受人操控,并非她本意。”
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第一次这样痛哭流涕地跪求自己,感性与理性拉扯着沈辞厌,他握剑的手都因为隐忍而不住微震着。
好久后他从终于开口道:“带她滚,西城容不下她,若再让我看见她,你便去另择良木而栖吧。”
袁瑛垂凄良久后才松开了沈辞厌的大腿,他抹了把脸悲哀道:“多谢将军……我这就让人把她送走,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