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摄人,直勾勾地盯着江栎萤,好一会儿,他才松手推开了她:
“想要江山作聘,你为何不在轶州勾引太子?”
“谁说没勾呢,这不太子还小不懂事嘛,我都已是舍命相护了,五殿下难道不知?”
"呵,你倒是坦诚。"
"多谢殿下谬赞,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本殿送你。"
"不必了,叫人看见了不好。"
五皇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捂了捂自己的心跳,若有所思。
直到侍卫走到了他身旁提醒道:“殿下?”
他这次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脸上的冰霜便又深了一层:“让人盯着她。”
“是。”
江栎萤并没有回到席间去,而是去了都督府。
沈辞厌的腿伤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能杵拐杖走路了,江栎萤来时他正倚在院子晒太阳,那正是自己嘱咐的。
她敛了敛心绪,露出了浅淡的笑意:“今天感觉如何?”
“嗯,好多了,你不是去晋阳王府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席间无趣,我来看看你。”江栎萤道,“将军,当今有几位皇子?”
“圣上少子又多夭,如今只剩五皇子和太子二人。”沈辞厌看着她不同往常的样子,不由皱了眉头:“你怎么了?”
“我先看看你的腿。”
一只冰凉的手节节轻按过伤处,沈辞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再次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
“骨骼恢复得很好,再过三日便能好了,将军莫忘了每日还是要晒晒太阳,这样有助于恢复,但是千万不要是烈日,最好是晨曦的,或是黄昏的。”
“江栎萤?”沈辞厌有些急了,抓着她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江栎萤将手收回,在怀中拿出来玉佩递给他:“将军,承你的情,我怕是还不了了。”
“你是想脱离我?”
“……对不起。”
“对不起?”沈辞厌突然笑了一下,“江栎萤,你凭什么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
“将军,就此别过吧。”
愿你往后余生幸福无忧,愿你与爱人携手白头,早日成一个自己的家,以后的日子,不要再那么苦了。
江栎萤将玉佩放在了沈辞厌旁边的草圃上,终是走得头也不回。
她要走的这条路荆棘横生,不应该拖着他一起,他不欠她的。
她不能自私地要求他为了自己去与亲人厮杀。如果注定是要形同陌路的,那就趁早如此……
“江栎萤!”
她的身影渐远直至消失,沈辞厌慢慢地拾起地上的玉佩握在手心里,眸中的光点点散去。
走在石桥上,江栎萤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一阵黯然后,脚步都跟着空洞了起来。
“糖葫芦喽~”
香甜从身旁经过,她取下来一根:“老板,多少钱?”
“两铜钱。”
“给。”
两个铜钱落在手心发出脆响,小贩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如视珍宝。
江栎萤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去,这是晋阳王府的必经之路。
她伸手将一只鞋子抛进了池塘中,抬头估摸了下时辰,然后拿起手中的糖葫芦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辆华丽的马车果真最先驶了出来,风吹起车帘,五皇子眼角的余光便望到了她,她亦正望着他,嘴角还带着一丝浓淡正宜的笑。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