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
“我的鞋子不慎落到水中去了,我在等曹娘子。”
五皇子浅然一笑:“撒谎。”
后又淡淡地道:“上来吧。”
“我鞋真掉了,走不了了。”江栎萤又咬了口糖葫芦,漫不经心地说着。
“可需我抱你?”
江栎萤停下了手中的糖葫芦,眼眸深邃地看向了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如梦如幻。
他瞧了一会,便鬼使神差地真的下车将她抱了起来,凑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便随风飘扬。
才进马车,江栎萤还没坐正,便被堵在了一角,他的脸凑得太近,以至于气息都洒在她的脸上。
江栎萤伸手将他推开了去,轻蔑地笑道:“殿下不过帮了我一遭,莫不是就觉得我该以身相许了?”
他拍了拍有些皱褶的衣袖,亦扬起了笑意:“居然是本殿自作多情了。”
江栎萤正了正衣冠,从怀中拿出一贯铜钱递给他:“呐,车费。”
他颠了颠手中的铜钱,道:“县主好生阔气。”
“殿下这马车值这个价。”说完她又道,“殿下可识城南八巷?我就住在那儿。”
“听到了吗?城南八巷。”
“是。”马夫随声应道。
江栎萤又扬起了笑颜,对他点头道了句:“多谢。”
“县主一笑倾城,当真令人悸动不已。”
“那殿下呢?也倾心于我了?”
“倾。”
他的话并听不出真假,江栎萤也并没有指望他能轻易上钩,于是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相坐着。
“你刚才去哪了?”
“都督府。”
“倒是实诚。”
“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有殿下向我投诚,都督府又算得上什么。”
他轻哼了一声,听不出喜乐:“你打算入我麾下?又怎知我会用你。”
“看来是我曲解了,那便不多叨扰了。停车。”她温和地说道,作势便要起身。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按了回去,“脾性倒是大。”
“殿下这又是变卦了?”
“是,我愿同聘你为府中医士,如何?”
“医士无趣,殿下府中可缺毒医?”江栎萤凑近他耳畔轻声道,“查无可查的那种。”
也不知是山楂的酸甜味刺鼻,还是她的这段话,五皇子不禁地和她拉开了点距离,只看着她却没有言语。
半晌,他才半眯着眼睛,神情可怖地注视地她,道:“你在套我?”
江栎萤的手心渗出细汗,脸上却失笑:“殿下做了什么亏心事?”
“哼,本殿立于天地,作何亏心?”
“聘,或不聘?”
他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笑眼中带着戏谑:“聘。”
“殿下且放心,我只管供毒,至于谁死,与我无干。”
“本殿可是听说了你在轶州为百姓尽心尽力,你当真狠得下心要人性命?”
江栎萤抖了抖裙摆,悠然道:“我不过是把利刃,又怎会有好坏之分呢?”
“你这意思听着倒像是在暗喻沈辞厌为好,本殿为坏?”
“殿下多担待。”
“他哪里好?你与本殿相知甚少,又怎知本殿本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