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那间,这间我住!”江栎萤开门见山道。
阿罗谛:“……”
“我堂,”阿罗谛闪了下舌头,重新说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住那么娘唧唧的屋子,传出去笑死人!”
“你住。”他坚持道。
江栎萤挪了挪下巴,又不好意思直言自己是害怕,于是只能跟着横了脸耍赖道:“你住!”
“这间是我先挑的,先来后到懂不懂?”她说。
阿罗谛厚着脸皮道:“不懂。”
说完,又和衣抢在江栎萤前面钻进了被窝里,把她气得够呛还不敢上前去拉扯,气不过,她干脆就坐在了一旁的书案旁,鼓着腮帮子死盯着榻上的人。
阿罗谛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后脑门可能已经被盯秃了,没一会江栎萤幽幽的声音就又再次响起了:“阿罗谛,尊老爱幼一下好不好?”
“……”
“阿罗谛。”
“……”
“阿罗谛!”
“……”
江栎萤的嘴巴动了动,起身就要走,却突然听见了一阵琴音,她愣了下,连带着桌边的砚台都被打落在了地上,她慌乱地摸了摸自己微皱的脸,往窗外望了去。
“阿罗谛,阿罗谛!”她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榻边。
阿罗谛也听到了动静从塌上翻了下来,险些和她撞成一团:“怎么了?”
琴音还在继续着,扬荡而来的每个音仿佛像是形成了一双无形的手在抓着她,推搡着她。
江栎萤连呼吸都忘了,她两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拽着衣裙,双唇都变得苍白无血:“阿罗谛,我不能见他,不能!”
阿罗谛大概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是他吗?”
江栎萤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她强制地一遍遍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冷静,要冷静……
“阿罗谛,请你帮我拖住他,这个恩情将来我一定会还你。”
阿罗谛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还是在关键的时候拐了个大弯:“藏好,别把自己弄丢了。”
江栎萤朝他作了个辑,阿罗谛正了正衣冠朝门走去时,江栎萤突然开口喊道:“阿罗谛,你千万别伤他!”
顿下脚步几秒,却再没听到她说其他,阿罗谛不满地皱了下眉头推门而出,寻着琴音的方向去了。
江栎萤看着开了又合的木门,静默了须臾,才回过神来赶紧将屋内的门窗都掩得实实的。
***
“来者何人?”阿罗谛抱着手臂悠游自在地朝沈辞厌走了去,最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沈辞厌收起手中的琴也站起身,因为他站得高,以至于看向阿罗谛的时候让人难免会想起居高临下这个词来:“京都,沈辞厌。”
阿罗谛微抬着头看着面前的人,长身玉立,清风明月,周身贵气难掩,若真和江栎萤那个傻货站在一起,倒也是般配了。
呸呸呸!他在心里啐了一口,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想着他就锁起了眉头,话里话外都带上了几分不客气:“青天白日的,你来我家屋顶上弹琴奏乐的做什么呀?难不成是看上我了?可告诉你了,本公子是决计没有这无断袖之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