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厌脸色一沉,说出的话就比冬日的冰还锐:“是蛊秽贯穿了脑髓,还是遭毒物瞎了眼,若有需要,大可托我为你请上太医瞧瞧。”
“你有种再说一遍。”阿罗谛咬着牙道。
沈辞厌提了下嘴角,眼神森冷道:“说了又怎样?”
看在江栎萤那个傻货的面子上,阿罗谛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和他动手,但是奈何有些人就是欠揍怎么办!?
阿罗谛快速地取出腰间的短笛在空中帅气地转了个一圈,最后横在自己面前,又一次给沈辞厌递去台阶:“日上三竿了,你确定不先回家吃个饭?!”
沈辞厌怀里抱着琴,冷着一张扑克脸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显然已经很不悦了。
短笛在主人的吹奏下呜啼了几声,先前的那只金蛊又绕在了阿罗谛身旁,几个纷飞后落在了他指节间。
阿罗谛漫不经心地轻念了几句什么,一片乌泱泱的飞蛊就应召而来,疯狂地朝沈辞厌奔去。
沈辞厌一只手抱着古琴,另一只手拔出身后的银剑提身跃下主动迎了去。
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飞蛊之间,远远看去就像一大片乌云遮了明月般。
阿罗谛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后来又觉得太漫长无聊,于是挑了棵大树跳了上去。
随便找了个舒适的睡姿,又将双手作枕垫着脑袋,像个旁观者般看着底下的人影,稳稳的一副看戏模样。
“喂!”他朝沈辞厌喊道。
沈辞厌微侧首扫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了结了那些想趁虚而入的飞蛊,没再看他。
阿罗谛怡然自得地笑了两声,朝他喊道:“喂!你要是撑不住了就求饶啊,我可没想要伤你,要是因为逞强遭了殃到时候可别赖我!”
沈辞厌没有再看他,他也不在意,随意摘了根细枝放在了嘴边,盯着蓝空小看了会儿,他阖上了眼睛。
等再睁眼时地上已经躺满了飞蛊的尸体,他不肯置信地擦了下朦胧的眼睛,好在还能抓住沈辞厌袍角的半影。
他诧异得嘴里的树枝都叼落了,忙不迭地赶紧追了过去:“喂!沈辞厌!你个混蛋快点给我站住!”
他展着轻功飞快地掠过林子,终于在沈辞厌靠近房门时拦住了他。
他带了些许情绪拔出腰间的软剑震直,招术凌厉地就往对方脖间挑去,沈辞厌反应却比他还要快,后倾了身体的同时又持剑挡下了他的攻击。
阿罗谛一脸棋逢对手的表情,游走着手中的软剑一招招朝他使去,沈辞厌见招拆招地回击着。
于是最后以一个被削了缕头发,一个被划了下脸颊的战果中场休息了会。
沈辞厌握剑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一阵剑鸣四处迎散而去:“让开。”
“不让。”阿罗谛抖了抖软剑,还是悠悠然然的样子,“她不想见你,你不能勉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需你一外人来插手?”
“怎么,你还能冻死我啊?”阿罗谛欠扁地撩了下头发,因为他常年绑辫发的原因,以至于即便现在换了个中原的半束发,头发却还是呈现着微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