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晋阳王激动地挣扎着想要与他相对,只可惜终是徒劳,沈辞厌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对着自己破沫横飞。
“我是打算去搬救兵,搬救兵懂不懂!?”
沈辞厌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讽刺的味道扑面而来,晋阳王气得肝都要裂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信本王?!”
“晋阳王可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
多年的隐晦被当众掀开了遮羞布,晋阳王脸色紫了又白,还没等他想好狡辩的陈词,一阵诡异的短笛声就悠悠长长地扬了过来,他如获重释地松了口气,脊梁骨都挺直了起来。
沈辞厌皱了下眉头命道:“你们先撤。”
袁瑛以及众多将士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快速退离了,撤出重围后,袁瑛忍不住朝他喊道:“将军,一起走!”
“你们将军走不了了。”阿烈佐尖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他诡异地笑了两声道,“你们要是舍不得,不如就留下来陪他吧,哈哈哈,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呀。”
“快走。”沈辞厌沉声斥道,“不给我留尾巴。”
袁瑛咬了咬牙齿,领着人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掌声和笑声自西边而起,阿烈佐终于在人群里现了身,不知何时,他的左颈以上直至印堂生出了一片稀疏攀延的紫筋,神秘而又诡异,同时也令人望而止步。
“沈将军不亏人中豪杰。”他玩味地走来,在晋阳王身前百米处停下了脚步。
沈辞厌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人扭得更紧了些,又从腰间取出了一记长鞭,神色自若地打量着他。
二人明明暗暗也算较量了好几场,见面却还是头一遭。
“偌大江湖也填不满你阿烈佐的心吗?竟还将手伸向了朝堂,选了这么一条自断香火的路,是叫人叹你痴好,还是蠢?”
“阿烈佐,快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
看得出晋阳王是真的很着急上火,毕竟那张不算瘦的脸都凸暴起了青筋,沈辞厌和阿烈佐有默契地看了他一眼,同步无视地又继续聊了起来。
“说来惭愧,江湖的路给我走绝了,这才被迫无奈地入了朝堂。”阿烈佐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我本也无意与你为敌的呀,我向来都比较喜欢愚蠢的对手,像你这样棘手的,啧,真是不幸——”
沈辞厌被他说笑了,问道:“我还有事,咱们速战速决,怎么打?”
“哈哈哈,还能怎么打?”阿烈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摊摊手道,“这不摆明了围殴吗?怎么,我身上有哪处让将军误认为我是个君子吗?我可不会与你单打独斗。”
“躲在背后下黑手,那才是我的强项。”他阴沉地弯起了嘴角,笑得让人倍感不适。
“倒也不是你哪里像君子了,就是长得挺蠢相的,容易让人误会。”沈辞厌道。
这话像是戳中了阿烈佐的笑穴,笑得他是人仰马翻,险些就真的栽到地里去,后来又被自己口水呛了一通,好久后他才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淡然道:“失态了,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