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迟疑了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其实她自己更不明白,她怕他作甚??!
不过数月,自己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了?想不通她就顺手把锅丢给了阿罗谛,一定是自己解蛊的时候伤着脑子了!
被一把拉进了怀里,沈辞厌再没顾旁人半点直径就进了城。
女孩比先前更软糯清瘦了,一只手环过她的腰间时竟还能空余出许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气氛压抑得让她有些不敢喘气,憋了许久还是觉得实在难受,于是江栎萤又试探地开口唤道:“……辞厌?”
“……”
就在她以为大风再次刮吞了她的话时,沈辞厌终于开口了:“常临在府的那段时间,我没在京中。”
“我不是故意躲你,更没有厌弃你,我只是怕你再涉险。”
“我不怕别人拿你来威胁我,可我怕你成为筹码被人捏在手里。”
那么久过去了,其实早在他寻来那一刻江栎萤就已经不再需要答案了,如今旧事再提,她反倒觉得是自己的赌气出走多多少少有些矫情任性了。
她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却不敢去碰他,这个东西就叫做隔阂吗?
隔阂一旦生出,他们还能如初吗?
她有些害怕地吸了口气转而轻轻吐出,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手覆在了男人被冻得僵红的手背上,道歉的话在心里换了又换也没开口说出半个字。
沈辞厌也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把她带入房中,江栎萤看着他生了暖炉,又看着他将内室的窗户掩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外边炉火靠着的那扇窗户。
那扇窗外映着的是片竹林,因为冬日的缘故枯黄死寂,陈年旧竹上压满了霜雪,乍一看倒是另有一番韵味,就是不知道夜深人静独赏时会不会叫人徒增哀伤。
一个汤婆子递进了怀里,江栎萤这才重新把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自己不过走神了须臾,他不知何时已经理好了嘴边的胡茬子,换了身锦蓝又是曾经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江栎萤忍不住低头偷偷弯嘴笑了下,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他,古人诚不欺我,秀色可餐这个词并无夸张。
“还冷吗?”他的声音低沉里透着温情,只是不知为何,他站在那儿竟让江栎萤觉得有些疏离了起来。
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挑了好久才挑了句“你冷吗?”问出口。
“冷。”!?
江栎萤呆住了,不太相信地抬眸去看他,就又听他道:“我冷。”
江栎萤表示坐不住了,她欲起身把汤婆子递给他取暖,却才动脚就被按住了:“别动。”
今日的沈辞厌太过奇怪,江栎萤无所适从地眨了两下眼睛,笨拙地将手里的汤婆子递到他面前:“我不冷了,给你抱会吧。”
他没有接过,却是毫无厘头地朝她问道:“疼吗?”
“嗯?”
“解蛊……”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哂笑了下沉默了。
这下江栎萤也跟着垂了眸,昔日的疼痛仿佛又涌上了心头,她动了下喉咙把汤婆子抱回怀里,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罐身上花纹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