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从怀中取出玉佩系在江栎萤腰间,栎萤怔怔看着,好久才想起来问道,“你在何处寻到的?……我的玉决?”
“在,都在。”
细细地系稳后,他又从怀中取出玉决放在她手里:“她们动作很快,在当铺换了二十两银子。”
江栎萤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二十两?!什么黑心当铺?!”
沈辞厌也跟着站了起来:“家中在城东的一间当铺。”
江栎萤:“……”
两人相视一眼后不由都失笑了起来,那这还有什么办法呢。
“辞厌,你还经商?”
这是江栎萤没有想过的,沈辞厌拉她在侧怀,温声道:“这个往后再与你说,先办正事。”
“啊?”
对上她迷糊的眼神,沈辞厌捏了捏她的腮边:“今日落聘,栎萤,你陪我去祭奠父母,可好?”
江栎萤想也不想地点头应道:“自然是好的。”
一路的红绸喜庆把心中照亮,正当她为此感到满足时,府门外的一幕险些令她控制不住表情咂了舌。
一辆精美绝伦的花车幔帐停在中央,前前后后点人拥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每个凌云骑腰间都系着红带,凤求凰的曲旋绕在漫空中,随着他们的出现鞭炮声四起,硝烟迷雾下,两人执手并肩而行,花车浩浩荡荡,扬幡擂鼓着绕过了京都城的每个角落。
凌云骑两人成一队高举红幡诗句,声如洪钟,气势如虹地念着: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今时沈儿郎,求聘江氏女。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奏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街道上人潮人涌,婢女们手持花篮撒糖撒花,爆竹声阵阵,贪喜甜糖的小孩们围绕着跟了花车一路,有调皮聪慧地便还拍掌打着节奏跟着念念有词了起来。
挨了杖责准备归家的官员们瞧见后不由纷纷促足停留,花车上,江栎萤一袭红衣明艳,腰间那枚白玉晶莹夺目,无声胜有声地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