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我都如此了……你的心是冰塑的吗?”
因为激动,他的声调都高了几分,惹得一旁的守卫都不禁侧目过来。
江栎萤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次次决绝的身影,顾璟终于喊道:“江栎萤!你不要后悔!”
他的眼眶微红,双目缀着水雾,亦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栎萤在马车旁停了下来,一场闹剧也惹得心中不甚畅快,她松了眉头向袁及问道:
“袁大人,将军这会该是在宫中用膳了吧?”
见了她怀中的玉佩,袁及哪里还敢当她这句大人:
“江医士唤我袁及便可。”
“嗯,”她随意地应着,“以你的经验,将军还要多久出来?”
“这个属下也说不准。”
大概是太心不在焉,江栎萤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自称,因为行程原因,她已经五天没有洗澡了,此刻她只想快些回去刮干净这一身的泥垢。
又等了许久,夕阳都已经落尽,她怏怏地倚在了马车旁,宫里那头袁瑛终于推着沈辞厌缓缓走了过来。
“怎么没让袁及先送你回去?”
“主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怕我前脚刚走你就出来了。”
“先垫垫肚子,这就回了。”
虽然已经缓了很久,袁瑛还是对他手中的糕点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这辈子打死都想不出来自家将军临走前慢条斯理顺走谦明殿点心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江栎萤欣然地接过糕点小心地摊开:“将军可吃过了?”
“我不喜甜食。”
“袁及和袁瑛你们呢?”
“属下也不喜欢。”两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看着他俩奇奇怪怪的模样,江栎萤不禁皱了下眉头,却又很快恢复了笑脸,试探性地再问了句:“我便独享了?”
“是。”
糕点的香气四溢,袁及的肚皮却在此时不争气地打起鼓来,他惶恐地望了沈辞厌一眼,又看向自己兄长表示求教。
“不喜欢吃也吃点吧,别饿坏肠胃。”
糕点悬在面前,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袁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袁瑛替他解围道:
“江医士还是先上车吧,府中想必已经备好饭菜了。”
“那好吧。”她将糕点一口塞进了自己嘴巴,麻利地翻上了马车内。
沈辞厌才坐好,糕点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将军吃些吧,近期吃了不少汤药本就伤胃的,莫再饿着了。”
“好。”
一块糕点嚼在嘴里,沈辞厌的脸都快要皱成了一团,江栎萤抽了抽嘴角:
“若是实在吃不下便还是算了吧?”
她的手铺着丝帕停在了他的嘴边,清香迎入鼻息,沈辞厌突然松弛了下来,口中甜腻的令他作呕的东西一时间仿佛也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他囫囵地将糕点吞下道:
“抱歉,我真不喜甜食,影响你胃口了吧?”
“不会啊!”江栎萤将帕子塞回怀中,又捻起一口糕点送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将军可是忘了我是医者,何时何地都不会影响到我进食果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