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倒下了,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一场高烧吓得袁及差点拜天跪地,宫里的孙医官却像及时雨般出现了。
“医官怎会来?”
“回小将军,今日五殿下去给齐妃娘娘请安时陛下正好也在,听闻善贤县主病情又反复,陛下特命老臣前来诊治。”
五皇子不可信,可孙医官是可信的呀!
袁及想也没想就把他往江栎萤房里带,才把上脉,一只白鸽突然落在窗沿,袁及心间稍安,从信条中取出信条放好,又看了眼床上死气沉沉的女孩,思虑了番,对着春音冬弦道:“去夫人贴身帕子来。”
两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大有装聋作哑的意思,就又听袁及半拔了剑:“去拿来。”
一条薄丝帕被叠卷成团塞进信筒里,随着白鸽飞向了远方,小姑娘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将心落了地。
又再回到在床上苟且的日子,江栎萤脸上原先被冬弦好不容易喂出来的那点肉又消了去,袁及还是躲着她,可好歹还有每日辞厌寄来报平安的信,她也总算还能继续把心里的万般忐忑继续忍受下去。
她想着,等辞厌回来时自己定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苦通通讨回来!王……
还是舍不得,即便只是在心里想想。
那自己便久久不理他!定要叫他再也不敢这般丢下自己欺瞒着自己!
一日,两日,三日……他还是不归。
江栎萤倚在床边手里捧着小黑木匣子,那里面已经快要被辞厌寄回来的信装得小满。
孙医官说她若再不好好养着恐怕往后难有子嗣,她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可是对于袁及将她轮椅拿走之事还是愤愤不平,她已经整整十日没有出过房门了。
冬弦将莲子红枣羹端进来时,江栎萤毫无生气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窗外那棵老梧桐看得神空。
“主子,快趁热吃了。”
“放着吧,待温了我一口吃下就是了。”
“主子,你别闷闷不乐了,婢子给你唱段曲子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太吵,还是静些吧。”
冬弦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她床沿:“那婢子给县主讲讲外面发生的事吧?”
这个倒是引得了江栎萤的注目,虽然也只是个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眼神:“何事?”
“曹娘子跳河了。”
“她……死了?”
冬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国公府的人捞了两日什么也没有捞到。”
“好好的,怎会跳河了?”
冬弦有些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捋直了舌头道:“婢子说了县主可不要多想?”
“好。”
“听闻阿屏找到时那河边满是红豆。”
江栎萤皱了眉头,就又听冬弦道:“婢子还听闻,将军和县主落聘那日,曹娘子追着马车跑了好一路,还怨了一路,最后都吐血晕倒了。”
她嘟了嘴道:“为此县主在民间的论评又差了许多……”
“那辞厌呢?可有论评他的?”
冬弦轻蔑:“谁敢?”过后她又道,“那京中的贵女也大多都道是曹娘子自作多情自个脆弱,说什么要是个个像她这样求而不得就要死要活,那估计谁家都没有女儿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