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像是来了兴趣,她正了身子低声问道:“春音呢?”
“姐姐去蹲袁及将军了。”
“啊?”
“姐姐瞧着县主终日闷闷不乐,想去跟袁及将军讨回轮椅,带您出房外透透气。”
她不在可是太好了,江栎萤笑道:“冬弦,除了曹家这事,外头可还有什么新鲜事?”
冬弦摇了摇头后又像想起来什么道:“有,晋阳王举家去了西北。”
“玉褚郡主从北营狱出来了?”
“是,晋阳王在宫里跪了一天一夜跪来的,不仅如此,听闻晋阳王起誓父女三人有生之年不会再踏入京都半步。再,就无其他新鲜事了。”
“冬弦,聘礼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县主不知道?!将军没同您讲?”
江栎萤摇了摇头,冬弦即道:“县主不必多想,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将军或许只是没来得及跟您说。”
“嗯。”
见江栎萤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冬弦才继续说道:“隔日那些人就全落网了,在北营狱待了三天,审来审去还是壮着酒胆贪了财。”
“世上竟还真有此为财不要命的人?”江栎萤诧异。
“谁说不是呢,”
“好了县主,羹都快凉了。”
江栎萤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味同嚼蜡。
冬弦见她那快吃吐了的表情不由紧张地问道:“主子,可是不合口味?”
一碗很快就见了底,江栎萤把碗放在案上拿手绢擦了擦嘴,才摇头道:“不是,只是这些日子吃多了,腻得很。”
冬弦小声嘟囔道:“都怪五皇子殿下,什么玉面凌霜五郎王……”
江栎萤噗嗤轻笑一声:“冬弦,这话可不能往外说。”
“婢子知道,婢子是信得过主子才敢在您面前放肆。”冬弦笑道。
“这世上得你信任的,有几人呢?”
“县主莫笑话婢子,婢子只是长得憨傻,心可是如明镜呢。”
一本正经的模样江栎萤都被她逗笑了,冬弦也跟着笑了起来,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
春音满目春风地探着头往里看着,一眼就锁定了冬弦:“冬弦快过来帮忙,轮椅我带回来了!”
冬弦一喜,忙不迭地往外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推着轮椅进来了,冬弦满脸笑容地朝江栎萤道:“县主,咱们现在就出去转转吧?”
春音也提议道:“去杏园怎么样?此时那里的光线正好被半遮,怡人。”
“好。”
江栎萤浅笑着,心里却是真实的开心,多日郁积的阴霾都跟着散了些。
“婢子去给您拿本书。”春音兴冲冲地在书架找了番,最后挑了本江栎萤之前在院中常看的医书,朝她问道,“县主看这个怎么样?”
“好。”
被搀扶着挪到了轮椅上,两个小姑娘费劲又格外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出来门槛,一路有说有笑地往着杏园去了。
“谢谢你们……”江栎萤突然道。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惶恐得差点跪在了地上:“县主言重了,婢子不敢当。”
“我是真的想跟你们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的用心。”她将头转回正视前方,“继续走吧,这时的杏花应是场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