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谢谢你。”曹怜丹轻摇着头,举止无不透着柔婉,让人不禁对她卸下防备。
温婉如斯,楚楚动人。
江栎萤脸色都随着她柔软了几分:“不客气的,曹娘子这肺疾可有跟药?”
“有的,那时我命悬一线,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说我已是时日不多,承蒙家父不弃四处为我寻医问药,后来在江南居士的医治下才得以活到今日。前不久恩公已仙逝,我回到这京中来,也不知还能活上多少时日……”
“曹娘子若是不嫌弃,可愿让我试着给你调理一下?”
“当然可以,辞厌哥哥的人怜丹自是信得过的。”
“嗯。”江栎萤笑着,她回头看了沈辞厌一眼,见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狐疑,“那我先下去熬药了。”
他也不应。
“劳烦妹妹了。”曹怜丹替他应道。
奇怪的氛围让江栎萤倍感不适,于是她拿起药箱便灰溜溜地走了。
她走后,袁家两兄弟也都相继退下了,屋里又剩他们两人。
“对不起,我这身子……给辞厌哥哥添麻烦了……”
“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
“……你可以不用记得。”她的声音透着虚弱,“我从来没有打算利用这个来胁迫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天可以接纳我,爱上我。”
“对不起,不会有那一天。”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迟疑了一下,他又道,“我已有心中人。”
犹如晴天霹雳,曹怜丹的嘴唇不可控制地颤抖着:“……是她吗?”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只可惜浸没在枕中,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是。”
她像是被判了死刑,转过头神空地看着床幔,死寂一片。
“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些吃了药我让袁瑛送你回去。”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他也不多做逗留直径离开去了书房。
平常的掩门声在曹怜丹的心中无限放大,撞击在眼里,心里。
隔天江栎萤早早就带着袁及逛遍了半个京都,终于在城南看中了座不大的四合院,院子的主人许是个爱侍弄花草的,满院的生机带着岁月的宁静。
“江医士,这院,太小气了些吧?”
袁及嫌弃地看遍了每个房间,她以后可是要嫁给将军的人,现在好歹也是个县主,怎能住在这种小家子气的地方。
“不小了,住我一人已经足够了,你瞧这间,正好摆放我父亲和千桃的灵位,”她的嘴边勾起浅笑,“他们肯定也会喜欢这里的。”
“还有这里,我打算在这儿搭个狗窝,等哪日得闲再弄只田园犬来,一人一狗,一月一花,这就便是我往后崭新的生活了。”她想了想,“如果还不够热闹,我便去寻只猫来,看着它与狗子每日吵闹,定是有趣极了的。”
也不知道是说给袁及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絮絮不休地讲着。
听到袁及耳里却只记下了,她要在这院里摆放灵位,还要一只猫一只狗。
“不打算置买些个丫鬟吗?”他没什么底气地半抬了抬手指,提醒道,“江医士已然许久未挽过发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