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谛点了下头,走向了那些尸首正欲抛垃圾般地把他们尽数丢进来江中,就听江栎萤道:“等等!”
“干嘛?”阿罗谛问道。
“丢河里不合适,还是堆一堆叫他们报官府吧。”
一听这话人群竟然比阿罗谛还激动,夺语道:“女侠客气了,真的不必!”
江栎萤轻皱眉头,那张脸看起来就更狰狞丑陋了些:“多少人家饮用的都是这条河水,把这些尸首丢下去那不是恶心人吗?你们是苦主,由你们送官府难道不合适?”
非常不合适!
人群不约而同地想道,却又屈服于江栎萤淫威之下,只敢苦着个脸连连点头道:“合适合适!姑娘大善!言之有理!”
“……”江栎萤“嗯”了声,散去了人群,月下又只剩下她和阿罗谛,她弯了腰就要去挪动那些尸体,却被阿罗谛拉住了:“我来就好。”
对于这些丑东西她也并不想多看多接触,于是便真的站到了一旁。
阿罗谛边堆叠着尸体边问道:“为什么要报送官府?这样我们不是更容易暴露了行踪?”
江栎萤倚着船栏看他像拎小鸡仔般轻轻松松地来回搬挪着,反问道:“你怕吗?”
阿罗谛没有马上回答,于是她又问了句:“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
把最后一具枯骨甩下,阿罗谛洗净了双手,又拿出帕子擦干净才走到她身边:“为什么要阻止你,我又不怕暴露行踪。”
他说得太理所当然,让江栎萤一时都答不上话来,卡了好一会儿才附和道:“也是。”
“你刚才放出来的是什么蛊?”她问道。
“很厉害吧?”阿罗谛自豪地扬起了嘴角,却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对江栎萤道,“你算是捡着宝了,往后我罩着你,你自管横着走就是了。”
“啊,谢谢啊。”江栎萤敷衍地白了他一眼。
他也不恼,学着她依靠在船栏处,此时的他没有半点防备的模样,放眼看去倒是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他扫了江栎萤一眼,调侃道:“就你这拆台法,居然还会有人那么想不开费尽心思也要给你种下情人蛊,啧啧啧——”
江栎萤没有接过他的玩笑,看向他脸色都恢复了正经,就在阿罗谛意识到自己可能提错壶时,她却在喉间低笑了声:“所以你赶紧替我解了它,也算是救拔他人于苦海了,功德无量。”
阿罗谛撇开脸笑了会:“放心吧,这功德我要了。”
江栎萤看着他也跟着扬起了笑意,两人之间友谊的桥梁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生起。
“江栎萤。”阿罗谛突然问道,“解了蛊后你要去哪里?”
这话问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好在他也不是那种什么都摆在面上的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只是随口聊起。
江栎萤被问住了,想了好久脑海中还是同一个身影,她闭目抿了下嘴,缓缓才又笑看着他道:“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说这些好像太早了些,到时候再看吧。”
阿罗谛目光有些走神,就在江栎萤以为他根本没在听自己讲话时,他又诈尸般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