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见着沈辞厌满额的汗水到底还是软了心,他怒视着对着常公公吩咐道:“让那竖子再跪足一个时辰就给朕滚回府去!”
常公公忙连连应道:“是。”
煊帝憋着气又对着面前的大红柱子吼道:“叫孙医官上了药再滚!”
常公公看了一眼沈辞厌,沈辞厌如松般对着煊帝的后背屈身拜礼:“臣谢陛下。”
煊帝这才拂了袖怒冲冲地离开了,等他走到永德殿已经是半柱香后,他没好气地瞄了一眼路边的江栎萤,半声不吭地直径入了殿中。
“臣妇拜见陛下,请陛下万福安泰。”江栎萤忙对着他的背影跪拜道,贴了冷屁股也只敢心虚地垂了下眼眸。
常公公倒是仗义,偷偷对她无声地说了句:“继续跪好。”
江栎萤感恩点头,到底那些真金白银没有白花。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江栎萤的腿已经麻痛得快要失控,只能用手撑地替膝盖分担去一些重力,德妃看不下去轻轻地提了半嘴后被煊帝一瞪立马就怂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已经微沉,袁及卡到时间点对着沈辞厌拱手道:“将军,时辰到了,去药房吧。”
沈辞厌撑了下地慢慢起了身,却差点没有站稳又要跌回去,好在被身旁的袁及扶住了:“将军小心。”
温左辅又不厚道地笑了:“沈将军可慢些,莫砸着老夫了。”
沈辞厌厉目地横了他一眼,冷然道:“左辅是恐迟些再笑不出来?”
温左辅摆了摆长胡子,悠悠然道:“贵夫人的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念得极好,老夫都这把年纪了不得更甚,难道还要我等着去含笑九泉?”
袁及一阵无语,这些个大臣素日里就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半丁点将军的丑闻,好叫他栽栽跟头,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还不得让他们可劲了地笑话。
“左辅跪好,沈某先行一步。”沈辞厌冷了他一眼,不再与这个老匹夫废话,拐了两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黎啊,瞧见没有,往后若有寻夫婿,就得寻这般珍视你,能为你遮风挡雨的。”温左辅对着温黎教导道。
温黎有些懵懵地看着他:“……是祖父,阿黎记下了。”
温左辅满意地点了点头,温黎却热了眼眶:“……祖父对不起,阿黎知错了。”
温左辅伸手帮她拂去眼眶中,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不哭。没事的啊。”
温黎垂了头眼泪却越擦越多,温二公子掏了块手帕递给他,没好气却又满怀心疼地训道:“记下了便好,也好是你会投胎,又还鬼使神差拉了个厉害的垫背,若是生在他家,恐怕此时已经举家踏上流放之路了。”
“阿延,说什么呢,阿黎尚幼,如今她都已经知错了,还吓唬她作甚。”
温延转过头嘟囔道:“她哪一年不知错?”
温黎愤愤地将手绢砸回他身上,温延这才老实地闭了嘴,温父却斥道:“阿黎!再不知收敛回去叫你阿娘再扒你一层皮!”
“都闭嘴,你们谁人年少不莽撞不惹祸?”温左辅白了众人一眼,护犊子地抚了抚泫然欲泣的温黎,“阿黎别理他们,不哭啊。”
众人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