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沉默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奋起反击。
当然，也可能他真的是老了，毫无反击之力了吧。
张义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折返了回来，试探地开口：“那宋妍小姐如果想来见您的话，要推了吗？”
“不用。”
宋妍到底也是帮了我不少，我这边事情成功了，肯定也得好好感谢她。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逐渐能感受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哪怕现在确实有所成就，却也不像以前那么高兴，再大的成就我始终还是波澜不惊。
点头答应下来见宋妍的事情后，我就随手打开灯准备开始看看文件。
几页纸在我手里翻来覆去，我却一点都没看进去。
张义倒是没提醒我，林婉就等在外面。
她似乎也是等着下班，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不吭声儿，只默默陪着我，也不会要求什么，态度特别好。
宋妍急匆匆从商场附近来到了公司，由张义带领着到了我办公室门口。
她先和林婉碰了面。
原本还处于放松状态的林婉瞬间警觉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防备。
“今天这么忙碌的时间之下，宋小姐怎么有空过来？”
她起身也跟着要进我的办公室。
张义犹豫了一下，谁都没拦着。
宋妍礼貌打了招呼：“林小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林婉不以为然，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一看她们二人并肩前行，我就感觉脑子有点疼。
不过宋妍肯定是为了商场的事情，所以我强打起精神来面对她们，甚至也没出口让林婉出去。
宋妍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但是走近以后，我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愁容。
于是我试着开口打探：“宋小姐对咱们之间的合作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宋妍懒洋洋开口：“能有什么不满意，裴总让出的利已经很大了。”
顿了下，她看向林婉：“林小姐，我听说最近老爷子一直都在找你，可惜进不了秦氏集团的大门，所以很多保镖只能在外面待着。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要是老爷子真要强硬把人带走，这秦氏集团也拦不住他们。
老爷子现在不过是个警告而已。
林婉不怎么在意，淡淡一笑：“我的事情就不需要宋小姐操心了，你们慢慢聊，我在那边坐一会儿。”
她这样子好像生怕我和宋妍之间会发生什么，所以故意再这里盯着。
要是以前的话，我可能还会有点反感，但是最近我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起来。
她在办公室里面装成一个透明人，宋妍也没计较，我也选择漠视，一切都很自然。
宋妍也不再针对她，找了把椅子悠闲地坐了下来。
“说起来，温总也很感谢裴总的付出，所以想请裴总吃饭，当然，也给您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来之前，她已经把东西都交给了张义。
我客气地回答：“那就多谢温总了。”
能和温总一起合作，对秦氏集团很好，将来至少对付老爷子的时候，不用那么费力。
听着我和宋妍说了那么几句，林婉只低头看着手机，也不抬头，彷佛什么都没关注。
直到宋妍再一次提起她。
“林小姐，温总请吃饭，您刚好也能一起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对吧？”
因为我也要去的原因，林婉自然会答应下来。
她正点了头，那边宋妍紧接着说了句：“可以把严小姐也带来吗？听说是知名设计师，我想着有几套礼服需要严小姐帮忙设计，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林婉头都没抬起来：“不愿意。”
宋妍不怎么在意，脸上仍然洋溢着笑容，“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我可以送给严小姐一些礼物，她一定喜欢，麻烦林小姐帮忙带回去给她。”
林婉再次冷漠回绝：“她不需要。”
我们都知道严珍珍对温总避之不及，对宋妍现在也是捎带着一起讨厌，所以她给的东西严珍珍肯定不喜欢。
然而宋妍的眼眸之中却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她扭头看向我：“我把照片发给裴总，麻烦您帮我联系严小姐，我知道她肯定喜欢。”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些猜想。
一直以来，严珍珍对高定礼服的设计也很感兴趣，奈何这个圈子门槛太高，她还没资格进去。
想必刚才宋妍提了一嘴，一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严珍珍年纪小，小姑娘对工作还是一腔热血，对圈子里面的黑幕是爱憎分明，所以态度做不到很好。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难的洗礼，我想她可能会做出其他选择。
因此我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我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任她自己操作。
林婉一看到这儿，立马站了起来。
“还是我替你传达这个意思吧。”
在宋妍准备接过去手机的时候，她立马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随后看向我：“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我一愣，没回答。
宋妍对此一笑而过，还真接过了她的手机开始联系严珍珍。
因为是林婉发的消息，严珍珍自然要迅速看一眼，也就很快看到了宋妍给出的礼物。
所以，最后出乎意料的是，严珍珍愿意跟着林婉一起去参加这个饭局。
哪怕这个饭局里面有温总，她也愿意。
我闭了闭眼，小姑娘到底还是长大了，不得已的情况太多了，有些人情世故，再不乐意也得去。
自从严珍珍回复消息之后，林婉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她一个人默默走出办公室，不知道怎么了。
我虽然还在听宋妍讲话，但是心思却早就飘远了，关于林婉的行动，我一直都在关注着。
宋妍说着说着发现我在发呆，愣了下，笑道：“裴总，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到了这个时间点，外面天公不作美，竟然淅淅沥沥又下了雨。
宋妍扫了眼窗外：“这个季节就是多雨，这就是我不喜欢这个城市的原因。”
她的眼神之中自带伤感，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当然，脆弱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换上得体的笑容。
也不知道媒体是怎么知道宋妍的行踪的，公司外面竟然围了一堆人，大家扛着相机，也不顾天气恶劣，只希望能拍摄到重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