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以前呀？”甜甜好奇道，“我们不是才跟爸爸在一起不久吗？”
“啊？”唐蝶再次面露惊讶。
为什么跟甜甜说的越多，唐蝶越发现她跟燕泽砚说的话对不上号？
“甜甜……”男人试图开口。
“你别说话！”唐蝶打断了燕泽砚，并用狐疑的眼神瞪着他，“我还没跟甜甜说完呢，你出去。”
“……好吧。”男人无奈的点点头，又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出房间他就去楼下找保姆了，一定不能让甜甜跟唐蝶呆的时间太久。
房间内，唐蝶继续问甜甜：“我们什么时候跟爸爸在一起的？”
“去年冬天。”甜甜诚实道。
那不是几个月前吗？
“那冬天之前呢？我们没有跟爸爸在一起吗？”唐蝶又问。
甜甜想了想说：“没有。”
“噢……”唐蝶一边答应着，一边陷入沉思，这段被她忘却的记忆，真是越拉越扑朔迷离了。
“妈妈，你跟爸爸结婚那天为什么突然不见啦？”甜甜好奇道。
结婚？唐蝶怔住，甜甜不知不觉又透露了一个信息！
“妈妈什么时候跟爸爸结的婚？”她问。
甜甜想了想说：“上个月呀。”
“上个月我才跟你爸爸结婚？”唐蝶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啦？”甜甜说着嘟起了嘴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
“是啊，妈妈确实不记得了。”唐蝶若有所思道。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唐蝶和甜甜的聊天。
“进来。”唐蝶答应道。
保姆推开门，毕恭毕敬的看着唐蝶和甜甜说道：“少奶奶，小小姐，午饭准备好了。”
“好，我们这就下去。”唐蝶点点头，翻身下场，抱起甜甜随保姆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后，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燕泽砚。
想到他可能对自己说了谎，唐蝶就有些郁闷，路过他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保姆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唐蝶说：“少奶奶，还是我来抱小小姐吧。”
“好吧。”唐蝶答应了，甜甜吃得胖乎乎的，这一路抱着她确实有点费力。
“少奶奶，少爷，我先带小小姐下去了。”保姆说着，带甜甜先行离去。
唐蝶依旧没有理会男人，径直往下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干嘛？”她扭头向他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生气啦？”燕泽砚眼带笑意，宠溺的看着她。
“没有，我有什么好气的？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唐蝶显然是在耍小脾气。
燕泽砚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说：“你很在意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吗？”
“你说呢？如果你是我，凭空失去了那么多记忆，你会不在意吗？”唐蝶反问。
男人想了想说：“也许不会吧。”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失去过记忆？
“不跟你说了，我饿了。”唐蝶说道。
男人微微一笑，还好，她还知道喊饿，说明她也没那么生气。
“我们去吃饭。”他紧紧拉着她往下走去。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唐蝶终究没舍得从他手中挣脱。
餐厅里，燕太太和两个孩子已经等候多时了，燕熠并不在。
“可算下来了，你们早饭都没吃，肯定饿了吧？”燕太太笑道，眼神意味深长。
一旁的佣人们也都笑笑的看着唐蝶，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燕泽砚不动声色道：“爸呢？”
“噢，你爸爸去忙工作了，耽搁了这么久，积攒了一堆事呢。”燕太太解释道。
话题被男人成功岔开，唐蝶这才松了口气。
餐桌上摆着的依然都是她爱吃的菜，甜甜也像昨天晚上一样黏在她身旁，殷勤的给她夹菜。
在看过平板电脑上那些照片后，唐蝶对甜甜和唐维又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甜甜是个小孩子，说的话或许不足为信，但照片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甜甜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跟唐维不就都是唐蝶的亲生骨肉吗？
“甜甜，你也吃。”唐蝶说着，给甜甜夹了一些菜，紧接着又给唐维也夹了点，“维维也吃。”
听到唐蝶改口叫维维，唐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唐蝶，她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意识到她改口叫维维，对唐维来说意味着什么。
难道唐蝶恢复了一些记忆吗？唐维这样想着，眼神也复杂起来。
燕泽砚清了清嗓子说：“维维，赶紧吃饭。”
父子二人目光交错，眼神皆是意味深长。
唐维终是收回目光，继续吃起了饭。
“泽砚，你是不是约了医生要给小蝶做检查啊？”燕太太问。
“嗯，吃完饭就去。”男人答应道。
唐蝶皱起眉头：“要去做检查吗？你怎么没跟我说？”
“还没来得及说。”男人解释。
唐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想也是，毕竟方才在房间里，她把他赶出去了。
“好，是该好好检查一下，没准医生有办法让小蝶恢复记忆。”燕太太说着，眼中透出些许担忧。
一提到唐蝶失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燕太太连忙挤出笑容说：“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小蝶健康，恢不恢复记忆也无所谓。”
显然这句话并没能缓和气氛，反而加剧了气氛中的尴尬。
燕泽砚不动声色道：“吃饭吧。”
*
从燕宅出来后，唐蝶脸上始终带着担忧，尽管燕泽砚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也还是心神不宁。
“别怕，只是做检查而已。”男人安慰道。
“之前在派出所，刘姐带我做过，那个时候医生就说我脑子里有淤血，有可能得做开颅手术才能消除。”
唐蝶的话让男人心里也蒙上一层阴霾。
开颅手术是有很大风险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铤而走险。
“蝶儿，”男人开口了，眼神闪烁着犹豫，“如果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你能接受吗？”
唐蝶认真想了想，说：“不知道，如果真的想不起来，我可能会反复困惑我跟你之间经历过什么，我很难克服这种好奇心。”
“好。”男人点点头，心下阴霾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