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只要说方法就好。”张巧玲激动的直点头,抹着眼泪就喊来了翠儿。
“翠儿,去请大夫,将刘大夫、陈大夫、吴大夫、柳大夫全都请来。”
这些全都是以往被请来给石商霖治过病的,医术精湛,对石商霖的病情也非常了解。
翠儿立马下去安排了。
府医也被张巧玲催促着去和白方海一起研究治疗儿子的方法。
张巧玲激动的趴在石商霖的床前,拉着他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霖儿,娘对不住你,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法子,娘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娘——”
石商霖瘦弱惨白的手轻抚着张巧玲的眼泪,声音轻柔:“娘不哭,霖儿没事,霖儿不疼的。”
“嗯,娘不哭,我们的霖儿最好了,老天爷肯会保佑你的,你看,老天爷已经给我们的霖儿送来了小海哥哥,你小海哥哥有法子救我们霖儿。”
“嗯,娘不哭,娘笑。”
石商霖努力的扯出笑意,想要逗着张巧玲也笑一笑。
张巧玲也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张县令来的很快。
一来就问:“什么情况?霖儿怎么了?”
刚才下面人匆匆来报,他一听说霖儿这边出事,放下手里的事情就匆匆跑了过来,连具体情况都没有问清楚。
张夫人看了眼那边正看着霖儿的女儿,将张县令拉到一边就义愤填膺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忍不住的抹着眼泪道:
“我们这当父母的,竟是不知女儿当初生产的时候就差点儿没了,石家那是想要咱们女儿的命啊!
你去查,我要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
她往女儿那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再去仔细查一查女婿的死。”
“你是说……”张县令震惊,声音都陡然拔高了几分。
张夫人连忙拉了他一把,确定张巧玲没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小声些,我只是怀疑,你让人再去查一查,那石锐达不是还在牢里吗?你想法子炸一炸他!”
张县令眸子都眯了起来。
以前他从未怀疑过,可若女儿怀孕时就遭遇了这些凶险的话,这里面怕是真的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了。”
张县令神色凝重的应下,就又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张夫人脸上就不禁溢出了一丝喜色。
“是小海,他不仅看出了霖儿的病因,还在他爷爷留的书里见过类似病症,和大夫研究研究说不定咱们霖儿就有救了。”
“真的?太好了!”
张县令高兴的一拍肚子,胡子都翘了起来。
“秋雨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她带来的女婿和小海都是好的,我和你说,咱干女婿刚才也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当真是知识渊博,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为过,竟然能够通过这些年的气候变化推测出今年冬的情况……”
张县令还想再絮叨几句,就被张夫人瞪了一眼:
“你那些公事去衙门说去,少在我跟前提,我现在心里只有咱霖儿。”
张县令讪讪闭嘴,“我这不是一说起干女婿就激动嘛。”
对上夫人看来的警告视线,委屈的嘟囔,“我也担心霖儿的。”
楚奉烨听着他一口一个干女婿,嘴角抽了抽,可在看向乔秋雨时,唇角又止不住的勾起了笑。
罢了,看在这女人的面子上,干女婿就干女婿吧。
大夫也很快就到了,在听说石商霖竟然是因为出生时母体中毒而导致的体弱,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可听到白方海的一系列辨症,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眼拙了。
竟然还没一个毛头小子厉害。
同时,对白方海也更加看重了,这小子绝对是医学奇才,他爷爷也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大夫们心下惊讶,对白方海提出的法子也更加看重,围在一起研究了起来。
“吴大夫,你觉得如何?”其中一位大夫问道。
“啊?”
吴大夫神色恍惚的应了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同行的大夫看他这样子,不禁皱眉:
“吴大夫,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总是神不思蜀的?是家中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吴大夫连忙道,脸色都不由白了几分,却是赶紧又道:“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这样啊,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咱们做大夫的一定要休息好了,不然可没法给病人诊治。”
“嗯,我知道。”
吴大夫应着,勉强打起了精神。
自从去过陈府后,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今儿个来了县令府上,脑子里甚至都生出了直接报官的心思。
可在见了县令大人后,他又不敢了。
若是报官,他的名声毁了是其次,最主要是会累及妻儿。
女儿十四了,正是议亲的时候,不能因为他而背上污名,毁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妻子也绝对接受不了他的背叛,哪怕只是他被下药不知情的情况下。
几位大夫还在讨论着,吴大夫也打起精神跟着听,可刚听了几句,就又走神了。
好在其他大夫也没注意到他,心思全都在白方海带来的关于石商霖病情的新思路上。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几位大夫那边终于讨论出了结果,决定采取白方海的法子,再辅以传统调养。
“如此的话,我们能有五成把握。”刘大夫道。
府医也跟着道:“就算小少爷不能痊愈,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张巧玲听的喜极而泣,握着石商霖的手,哭的不能自己。
石商霖的眼里也布满了光彩,激动的问:
“娘,我要是好了,是不是就能和其他人一样走路,可以不用坐在椅子上被大家推着了?”
张巧玲重重的点头,哽咽的道:“嗯,要是好了,我们霖儿就能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的玩耍读书了,我们霖儿高兴吗?”
石商霖高兴的道:
“嗯,高兴,娘,霖儿好高兴呢,等霖儿好了,霖儿想拉着娘的手,和娘一起看日出日落。娘,我还没看过日出和日落呢。”
“嗯,好,到时候我们霖儿想做什么,娘都陪着。”
张夫人站在张县令边上,不住的抹着眼泪,最后直接趴在张县令肩膀上哭了起来。
她的外孙,终于有了痊愈的机会。
虽只是五成把握,可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