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钧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面相看着很年轻,杏仁眼,鹅蛋脸,眼神灵动,跟年轻时候的妻子很像。
就算长的显嫩,但她实际上也不过二十出头。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天?
“五百万不可能,两百万,离开青市,永远别让我听到你的任何消息。”唐钧沉吟片刻,妥协,给了一个预估价。
他在唐若初身上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就当两百万买个清静。
唐若初盯着唐钧看了几眼,默默收回手,开口嘲讽:“两百万,唐总打发叫花子?”
几乎是瞬间,唐钧被气笑了,那张因为上了年纪略微松弛但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俊朗轮廓的脸染上怒气:“叫花子?不知道唐小姐手底下还缺不缺当叫花子的,如今通货膨胀这么厉害的吗?”
两百万她还看不上?
唐若初将眼角的泪一擦,摆出了谈生意的架势,做了个三的手势:“三百万,低于这个数,门都没有。”
唐钧看着对面的唐若初,脸色冷凝,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
三百万,正正好是唐家目前能拿出来的钱数,但凡多个一万两万,他都不会考虑,可偏偏是三百万,不多不少,是他会犹豫,但却狠的下心的数目。
她是真随口一喊,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唐若初看他不说话,有些乏味:“唐总,您要是给不出也给个痛快话,这么拖着算什么事?”
“只是没想到任总对你情深一片,任家对你也厚道,到头来在你这里只值个三百万。”
唐钧拿话刺激任晟,语气嘲讽,任晟垂着眼睑,长手慵懒搭在桌上,手骨精致,看不出表情。
唐若初对于唐钧挑拨离间的话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唐董事长调查过我,也该知道,我那种家庭出来的,道德感一般不怎么强,最看重的永远是眼前利益。”
唐钧掏出来一张支票,很快在上面签了名字,递了过去。
唐若初眉开眼笑:“唐董事长爽快。”
她伸手想要去拿,可一扯并没有扯动,唐钧手压着支票,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警告:“唐家这钱可不好拿,唐小姐可得想好了再碰。”
唐若初又去扯,彻底将支票给扯了出来:“唐董事长放心,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需要再想更多。”
坑的就是你。
她弹了弹支票,站了起来:“既然交易成了,我就先走一步。”
唐钧略微一点头,并没有拦着她,反而玩味的看向对面的任晟。
唐若初拿着支票志得意满离开,将空间留给任晟和唐钧,她先是找了家银行卡将这两百万的支票给兑现出来,随后才揣着银行卡慢悠悠走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去车上坐着。
她虽然穷了两辈子,但常识还是有的,支票这玩意儿可不会绝对安全,在没有兑现出来之前,唐钧随时可以撤销。
只有揣自己身上了,这钱才是自己的。
走到拐角,手臂上突然扣上来一只大手,将她狠狠一拽,唐若初惊叫一声,狠狠摔在了一个热乎乎的肉垫上。
手被控制着,唐若初仰头,地下车库太黑,看不清脸,她直直撞进了一双侵略性极强的深邃黑眸里。
“三百万就让你这么开心?嗯?”
拖长的尾调拉长了他声音里的磁性,因为两人距离近,任晟的声音近乎耳语,落在唐若初耳朵里激起了她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唐若初趴在他怀里也不挣扎,杏眼笑的如弯月,在暗处更是亮的出奇:“在这等多久了?”
任晟靠着墙,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牢牢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怀里,两人牢牢相贴。
她安安分分的在他怀里带着,既没有要拉开距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意,毫无抗拒的被他抱着,这让任晟心情好了不少。
“半个小时。”他轻描淡写抛出四个字,垂着眼睑,黑眸颜色加深。
她仰着头,唇离他近在咫尺,一张一合,毫无防备。
任晟扣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用了一分力气,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的更紧。
“被人三百万贱卖,我总得来要个说法,唐小姐觉得呢?”
唐若初能感觉到他掐着她腰的力道重了不少,这个姿势,她整个身子几乎是挂在了任晟身上,两人脸贴的更近,她甚至怀疑自己一踮脚就能跟那张薄唇相贴,两人呼吸想闻。
她脸红心跳,只能转移注意力,偏过头嘀嘀咕咕:“我想卖五百万来着,人唐董事长不干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任晟盯着她光洁的侧脸,狭长的眸子眼神逐渐危险,到这时候还是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吗?这么坦然?是笃定了他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捂了这么久的一块石头,就是油盐不进,要不……不捂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强扭的瓜不甜,但再不扭,这瓜可得跑了。
他一成年就接管了偌大的任家产业,这么多年下来,想要留下一个人在身边的手段有的是……
唐若初或许会不高兴,但她绝对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把她困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眼里只会有他,不会再有别人。
他眸色黑的更厉害,唐若初偏了头,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甚至因为莫名的降温,身子凉飕飕的,下意识贴着任晟更近。
下一秒,唇被人堵上,唐若初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任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心里的震惊犹如排山倒海,顷刻之间将她淹没。
他……他他他在干吗?
脑子短路,还没等她想明白,任晟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后脑勺,逼着她仰头,被迫承受着他。
他嗓音喑哑,黑眸里藏了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专心。”
“唔唔……”
唐若初回过神想出声,而他趁着这个空档,轻巧的撬开她的唇,将她口里的空气夺了个干净。
缺氧下,她本来就不怎么清明的脑袋更糊涂了,整个人犹如一叶小舟,任凭任晟掌控,不能被自己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