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车库。
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一点搓手一点闲聊。
“什么地方漏水了?物业就是光收钱不干人事,车停在这也太没保障了。”
“哪里有,你这顺风耳又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你这个半聋就是羡慕嫉妒恨,嫉妒我的耳朵灵敏。”
“对对对,羡慕你睡觉得戴耳塞,羡慕你神经衰弱,对于你,这世界上就没不聋的行了吧……”
脚步声渐渐离得远了,说话声也越来越小,而在暗处,唐若初趴在任晟的怀里气喘吁吁,杏仁眼莹润有光,整个人瘫软成一团。
任晟半点反应都没有,跟没事人一样,衬得她更加不矜持,唐若初心里忿忿,他是人吗?气息这么平稳?
“若初该练练肺活量了。”耳边任晟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半认真半调侃,眼底躺了三分情欲,让他整个人越发的蛊。
要不是担心她缺氧昏过去,他还真舍不得放开她,她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咖啡因,不碰还好,一碰就离不开。
唐若初脸色一下爆红,停车场开放性场所让她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刚刚经过几批人任晟都不放过她,她恶从胆中生,伸手在任晟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任晟!你这个禽兽!”
要是刚刚有人察觉到异样过来,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掐过去的手感并不好,任晟常年健身,身材很好,并没有什么肉感,她用了力气也没掐到什么肉,任晟还没什么反应,她倒是先掐累了。
任晟轻笑,唐若初自觉被嘲笑了,面子上过不去,愤愤松了手,一动忽然听到金属碰撞响。
她垂了眸子看了一眼,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拷了个手铐,一只拷着她,另一只在任晟的手腕上。
唐若初:“……”
她磨了磨牙,看向罪魁祸首,眼睛都在喷火:“解释解释?”
很明显,他是在她晕头转向时给她戴上的,趁人之危,卑鄙小人!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当狗?!
任晟表情坦然,毫无心虚,还晃了晃他挂着手铐的手腕,嘴角弧度愉悦:“谁让若初想跑?”
他搂着唐若初的腰,压低身形,背脊像是一根压弯了的竹:“现在,你跑不了了。”
唐若初咬牙切齿,该死的,美男计!她中招了!
狗都没他狗!
“为了应付伯母,任总连色相都卖了?”唐若初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突然性子大变,合着是因为孙瑾对她这个儿媳妇过于满意,他怕她跑了在孙瑾面前没法交差?
任晟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跑偏的这么厉害,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不管她怎么想,反正无论如何他不会放人。
他懒散的半阖着眸:“人都被你卖了,色相这会儿也不值钱,正好拿来用用。”
唐若初一脑袋黑线,被他的歪理噎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臭不要脸!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任晟不要脸,真天下无敌!
把她气的差点撅过去,唐若初伸手就要往任晟口袋过去,才到袋口边缘,手突然被他抓住。
任晟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不见,眸色黑的吓人:“想要钥匙?”
她果然还是想跑。
他是对的,只有把她拷在他身边,她才会安分。
刚刚的心软此时显得异常讽刺。
唐若初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怒气:“银行卡还我!”
任晟眼神微滞,定定的看着她,两人就这个姿势僵持,良久他才开口:“什么银行卡?”
唐若初又气又委屈,声音冷冰冰的:“装着卖你的三百万那张银行卡,刚刚掉你口袋里了!那是我的,还我!”
任晟身子微微一僵,他当然不会相信唐若初拙劣的谎言。
那银行卡是她塞进他口袋里的?
眼神复杂,任晟晦涩开口:“所以你拿着钱不是为了双宿双飞?”
唐若初语气更呛:“我跟谁双宿双飞去?”
这人怎么又发病了?有病就去治好吗?别来这嚯嚯她ok?
任晟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透进来一点光亮:“这钱是给我要的?”
唐若初偏过头,没什么好语气:“给狗要的!”
任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唐若初瞪了过去,眼里满是杀气。
他居然在笑!他居然笑的出来!农夫与蛇,狗咬吕洞宾!狼心狗肺!
气煞她……
“汪。”
唐若初僵住,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任晟刚刚是……
堂堂任家总裁!居然真的学狗叫!?
她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看着一脸认真冷酷不近人情的任晟,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啊!”唐若初笑的前仰后合,地下车库太安静,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意,用气音说话,越憋着笑意越忍不住。
任晟也笑,并没有任何不悦:“开心了?”
唐若初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傲娇的点头:“不算开心,只是没刚刚那么生气了。”
她心里涌上一阵暖流,他刚刚是在哄她?任晟哄人的法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出人意料的对她有用。
任晟这人,只要他愿意,很少有女人能对他无动于衷。
她也不例外。
唐若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点往他的方向倾斜,尽管理智告诉她,以任晟的家世,他心可以只是一个人的,但身体却能分给很多女人。
他在青市的地位和资产,能力以及本事,能让他守身如玉的女人还真没有,唐婉也没这本事。
她拼命活到现在,不是为了成为一个男人无聊时的消遣,哪怕这个男人是任晟。
理智回笼,唐若初认真问他:“有了这三百万,能解近渴了?”
任晟直直的看着她,良久才掀唇抛出两个字:“当然。”
三百万不多,但三百万现金,活钱,对于这时的任氏集团确实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下次别发这么毒的誓,”任晟脸色严肃下来,冷硬的轮廓罕见的柔和下来:“我说过,以唐家和林家,想要撼动任家根基,可没这本事。”
唐若初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得意的像是一只狡黠狐狸。
“我说用生命发誓,但用谁的命我还没想好。”
任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