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夕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这会儿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只想大快朵颐,快点填满空空如也的五脏庙。
没想到叶凉舟看着冷漠无情,实则心细如发,只是短暂的几天接触,便将她的口味了如指掌。
“我老公真的对我太好了,知道我无辣不欢,而且因为怀孕最近喜欢吃酸,几乎没有酸味菜品就吃不下饭。”
桌上摆满的菜肴,都是酸辣口味,看得白念夕口水直流。
“二姐,你也没吃晚饭吧,一起吃点吧。”
接着,白念夕一拍脑门。
“哦对了,你不能吃辣,你怕冒痘影响形象不能上舞台。要不……我让翠竹阁,给你定点口味清淡的菜品?”
白纤纤握着拳头,僵硬地笑了一声。
“叶少为你准备的晚餐,你还是自己吃吧,我不饿。”
白念夕看到她脸上掩藏不住的怒意,笑得愈发绚烂。
“那我开动了哦。”
她拿起筷子,吃得那叫一个舒服爽。
惦记别人老公,活该被打脸!
不过叶凉舟这顿饭送来的实在及时,她都要怀疑叶凉舟在她身上是不是安装了监听器。
旁边翠竹阁经理不住给白念夕布菜,还问她合不合口味,白念夕连连点头,他又问白念夕需不需要加菜,她连连摆手。
“这些足够了!”
翠竹阁经理见白念夕吃的开心,他也很高兴,还给叶凉舟去了电话,表示白小姐很满意。
白纤纤在对面,气得差点掀桌。
白念夕凭什么?
容貌确实出众了些,可她也很漂亮,凭什么叶凉舟对白念夕这么好!
只因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血吗?
是女人都可以给他生孩子!
她白纤纤也可以!
这三年来,没人知道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有多煎熬。
她永远忘不掉,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他包了奢华气派的大剧院,一个人坐在听众席中央,一群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全程只为他一人表演。
他周身充满耀眼的光环,可依旧无法遮掩他沁入骨血的孤独。
那一刻白纤纤就有一个冲动,她想帮他治愈眼底的忧伤和满身孤寂。
可她那时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钢琴伴奏。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故意将《致爱丽丝》弹高了一个度,又加快了节奏。
她是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在一群演奏者中脱颖而出。
被她带乱节奏的钢琴家们,对她怨声载道,就连老师也阴沉了脸。
她知道,她可能要完了,会被师父逐出师门,自此无缘钢琴舞台。
可没想到,一曲结束,他居然为她鼓了掌。
只短暂的三声,却让她的人生自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知道,他一定大有来头,不然不会因为那三声掌声,让师父对她另眼相看。
自那之后,她有更多机会登上舞台,也开了自己的音乐会,成为钢琴界的新起之秀。
可她再没见过他。
即便问过师父,也问过大剧院的主办方,却没人知道他是谁。
看着白念夕安静吃饭的样子,她恨不得冲上去掀翻桌子,指着白念夕告诉她。
“叶凉舟是我白纤纤的!”
但她没有这样做,依旧笑颜如花地对白念夕说。
“念夕,叶少对你这么好,我都羡慕了!可你爱他吗?”
白念夕的筷子猛然一顿。
过了两秒,她笑着说。
“当然爱啊!我老公对我这么好,不爱他爱谁。”
白纤纤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微微前倾身体,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之前可是有喜欢的人,这才多久就爱上别人了?”
白念夕下意识抓紧手里的筷子。
再提起顾寒尘,她刚刚愈合的心房还是裂出了一道口子。
隐藏住眼底的受伤,故作无谓地笑笑,不希望被白纤纤看到她的狼狈。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从来只往前看,不会回头看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
“二姐。”
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翦瞳,一眼不错地盯着白纤纤。
“你也是,得之我幸,失之吾命,凡事莫强求。”
白念夕的这句话,好像无数根利刺深深刺入白纤纤的心房。
她脸上笑容尽数散去,声音也变得冷了下来。
“我只知道,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手放开。不上不下的吊着,害人终害己。”
白纤纤说完,拿起包起身离开。
白念夕再没胃口了。
放下筷子,心口里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啊!真是!”
她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挑衅而影响自己心情。
可这一刻,她莫名心乱。
白纤纤什么意思?
和她正式宣战,抢叶凉舟吗?
白纤纤不会真的以为叶凉舟喜欢她吧?
若不是因为爷爷施压,叶凉舟根本不会对她这么好。
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婚姻,彼此毫无半点感情。
况且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掌心轻轻覆在小腹处,眼底泛起一层类似疼痛的挣扎。
等她出院一定去一趟盛华大酒店,搞清楚当晚3302号房间住的人到底是谁。
白纤纤走出白念夕病房,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帽衫,头上遮着帽子,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他站在白念夕病房外,像一道幽灵般让人心底发怵。
白纤纤以为他是叶家的保镖。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不想在叶家人面前有丁点不雅。
就在她途径那个黑衣人时,一道低沉压抑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想做叶凉舟的女人?”
虽然是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纤纤怔住了。
抬头看向男人,但他把自己遮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白纤纤刚刚在病房里的表现,到底什么意图只怕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
故而这个男人这么问,她也不是很意外。
“你什么意思?”她紧声问。
男人阴恻恻地低笑一声,一双阴鸷的黑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可以帮你。”
白纤纤下意识抓紧手里的包,脸色也白了一分。
她是那么急切的想要做叶凉舟的女人,故而问都没问这个男人有目的,而是直接问。
“你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什么都没说,而是要了白纤纤的电话,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白念夕,唇角阴森可怕的笑容,仿佛要作恶的魔鬼撒旦。
“白念夕,游戏开始了。”他微乎其微地低喃一声,转身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