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果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哎,殿下出来了。”
司徒镜看着三果扔下披风,扔下自己欢欢喜喜得朝着莲燚蹦跶了过去,从背后看去特别像是一只小兔子,如果再有一只短尾巴……司徒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魔怔了。
不多时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看向莲燚的时候他们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轻视。
有的人对于抢不到的东西会表面装作毫不在意,背地里却耍诡计阴谋,所谓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相比之下这些个皇子王爷倒是算得上很单纯了,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所以莲燚不理会他们,只是在心里把他们当成是一群斗气的孩子。
哪知这其中的大皇子忽然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这手中空空,不会是什么都没有猎到吧?”
“太子殿下这可不行啊,我们青鸣勇士颇多,人人能征善战,殿下虽然是久病初愈,但是这马背弓箭之术还是得勤加修炼才是。”
“殿下啊,也不是做弟弟的有意与你过不去,来来来,要不弟弟把这猎物分你几只?”
……
十二个人十二张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青鸣民风开放,连皇室之中等级尊卑也并非那么严厉苛刻,他们心中不服大可以挑明。
“我生气了。”三果轻声道,莲燚连忙拉住了他,怕他一个冲动就给某一个皇子踹了一个大马趴。他觉得现在好像除了林远落,很少能有人再让自己的情绪发生什么大的波动了。纵使是现在被十二个人围着嘲讽他也不太在意。
观看了许久的莫杯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心里思索着要不要现在过去,哪知还没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林远落已经皱着眉头过去了。
莫杯的手指敲不起来了。
“太子殿下的猎物都在这里。”林远落刻意在莲燚身后站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无比。
莲燚咽了咽口水回头望着林远落,如果说他刚刚真的想着会有人来帮自己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莫杯,而不是林远落。
林远落不是渊首,他是一个远远的自己抓不到的虚幻泡影。
莲燚觉得自己一直都很矛盾,且这种矛盾在今天里见到林远落后又加深了。他有些害怕,在这一刻很想要逃回去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痛痛快快喝上一顿酒,虽然他明白逃避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
叽叽喳喳的皇子王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知是谁先掉头走了,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走了,算不得一哄而散,因为他们各自还死死维持着自己的尊贵优雅。
“呸,殿下,没事,终有一天我会为你报仇的!”三果信誓旦旦。
莲燚只当他是孩子气,转过头对林远落道:“谢谢了。”
当天晚上,司徒镜和三果一番云雨,大汗淋漓之后,三果坐起身子靠着墙,恶狠恶道:“他娘的那老皇上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吊着一口气不赶紧去死了还在这当搅屎棍!”
司徒镜看着三果赤着上身,汗湿的长发松散垂落在雪白的皮肤上,当真是个香艳的光景。他盯着三果上下看了几遍,才出声道:“皇上在猎场上这一声好棋子,算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林远落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了,这以后谁还敢与他作对?”
“一不做二不休。”三果把头发拢到身后,用牙齿咬住绳子边绑头发边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司徒镜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反问了一句,“直接杀了太子岂不是更好?嗯?”
三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绑好了头发露出整张脸后才慢慢道:“我不许。”
司徒镜嘴唇一动,也不管三果的拼命反抗,把他拽过来就又将自己的身子覆了上去……
莲燚把虎崽抱在怀里给莫杯看,得意洋洋道:“好看吧?今天在猎场上捡回来的。”
“好看。”
莫杯笑嘻嘻的,看着虎崽又加了一句:“这就是北汐说从天上带下来的那一只,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己跑到你手里了。”
这时房中忽然显出两道金光,金光散去多了两个气质非凡的男子,正是北汐和南尧。北汐笑着问了好,南尧鼻子里哼哼着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莲燚举着虎崽给北汐看。
原来这虎崽是鹰使托给北汐让他带下凡间随着莲燚历劫的,这样等到以后鹰使也好在佛界给这小老虎寻一个职位。
莲燚奇怪地道:“这怎么可能?鹰使不是最铁面无私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北汐温和地接过虎崽,与它鼻子贴鼻子逗了逗,“我们留它一世也好,你看这模样多招人喜欢。”
莲燚望着北汐的慈母笑脸,“……”
北汐和南尧禁闭时间有些长,这刚刚被天帝放出来不久还有许多要务要处理,不便久留待了一会就走了。莲燚就抱着小老虎上床钻进被窝里准备休息,莫杯也怕冷似的挤了进来。
“有口酒就好了。”他喃喃道,嘴巴砸吧砸吧,似乎正在品味,他有些馋了。
莲燚听了就刺溜一声下了床,再回来时抱了两坛酒水,递给莫杯一坛留给自己一坛,“一起喝吧,我心里也难受。”
莫杯就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难受?”
“你总是说酒能消愁,你若是没有心事干嘛整天抱着一个酒坛子?”莲燚说得很随意。
莫杯没有再说话,二人各自咕嘟咕嘟喝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心事都连带着冲进肚子里,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过了好久,那只小老虎都呼呼睡过去了,莫杯扔了酒坛子,仰面躺在床上,“老弟,你得去救他了,有人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