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氏在这场谈判会中赢得了合作的机会。
网上,一片哗然。
“夏姐思路真清晰啊,临危不惧可以说是。”
“属于教科书的回答了,一下把格局都拉高了。”
“我当时真替她捏一把汗,陆总的问题真刁钻。”
“事业粉真幸福,就喜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们又被喂了一把狗粮,说得没错吧,姐妹们。”
夏氏城南项目本就颇受关注,如今,又获得与盛威的合作机会,在同行中,脱颖而出。
会议室。
夏悦白将自己的初步思路,投屏,一番讲述后,得到两人的支持,杨硕提议,“不如咱们挑个时间去现场看看?”
“行啊,你们有安排吗?”夏悦白看着他们问。
“没有。”杨硕摇摇头。
“我......”
可可面带为难,“我和外婆说好了,下午去看她。”
杨硕挺好奇,“你外婆在本市?”
“对。”
夏悦白也有些犯难,他们的时间很紧张,人手又少,想要出效果图,就需要对现场进行反复勘察。
可以说,分秒,都很宝贵。
这时,可可出声,笑着道,“这样吧,我和外婆说下,晚点过去,她家离施工现场不远。”
“行啊。”
杨硕拍着桌子,“到时候我们和你一起去,给咱外婆带好吃的。”
夏悦白看着可可,两人相视一笑。
施工团队很迅速,不过几天的时间,夏悦白再次站在巷子口,这里已经一片废墟,放眼望去,只要那颗银杏树在风中飘摇。
他们模拟效果图走了一遍。
发现几乎没有差距。
杨硕觉得神奇,“小白,你厉害我知道,可你毕竟是门外汉啊,怎么能把误差降到这么低?”
夏悦白耸耸肩,“大概,是我开了金手指吧。”
“......”
蒋赫的手稿可以说是帮了她大忙,不仅拓宽了她的思维,还让她将自己之前的设想推翻,重新组建后明显效果更佳。
不过,她打算将此作为秘密。
学长已经走了,再被有心人知道,扰了萧奶奶的清净,她罪过可就大了。
夏悦白收起图纸,望着远处,神色专注,“雏形已经定了,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咱们加油吧,争取在比稿中获胜。”
杨杨硕挥挥拳头,“必须的。”
可可站在旁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眸色晦暗难明。
......
“就是这了。”
可可指着家属院的最东侧,“那就是我外婆家,咱们上去吧。”
老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有成片的树荫,即使秋天,也不显萧瑟,他们顺着楼梯往上走,在第五层停下,可可敲门。
门打开。
戴着老花镜的妇人面带笑容,在看到可可身后的夏悦白时,眸色深了深,后不动声色移开步子,“快进屋,饭我都做好了。”
杨硕自来熟,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大咧咧道,“奶奶,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
妇人握着可可的手,笑说,“她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可见你们关系很好。”
杨硕连连点头,“是。”
不过他心里感到奇怪,难道可可平时跟着外婆一起住?可他明明记得,有次大家伙聊天时,她说自己在本市没有亲戚啊。
难道记错了?
老人很热情,端来自己做的糕点,“稍微等会,再差个汤就能开饭了。”
夏悦白笑了笑,“麻烦您了。”
“不碍事。”
老人又从桌下取出放着坚果的盘子,“我喜欢做饭,自从儿子走后,已经很长时间不开火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下滑。”
她的话。
有些怪异。
按理说,像这么大年纪的人,都是自己做饭的,不开火是什么意思?
夏悦白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白色的墙壁上空荡荡的,没有装饰物,连一张照片也找不到,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却没有人气。
她的视线,在客厅角落里的钢琴上定格。
可可递过来一块糕点,悄声道,“那是我舅舅的。”
“哦。”
夏悦白想起来,可可曾经提起过她的钢琴家舅舅,便问,“他还在国外吗?”
“不在了。”
可可低头拨着开心果,“已经回国了。”
杨朔插话进来,“那他今天回来吃饭吗?”
“得等些日子才能回。”可可抬眸,将开心果仁递给夏悦白,笑着解释,“舅舅最近身体不舒服,在医院治疗呢。”
“来端饭了。”
外婆在厨房喊了声,可可起身朝里面走去。
老人家准备的饭菜很丰盛,竟然有夏悦白爱吃的红烧排骨,色泽浓郁,很是诱人。
“快尝尝。”
可可夹了一块放进夏悦白碗里,“专门为你点的。”
旁边,杨硕故作佯怒,“过分了啊,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夏悦白嚼着嘴里的排骨,觉得味道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美好,也不是说它难吃,而是,不知道是老抽放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味道微苦。
可当面对老人期盼的目光时,她还是笑着道,“挺好吃的。”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
饭后,几人又坐着聊了会,准备告辞,夏悦白接到沈逸的电话,转头道,“我先去车里等你们。”
“好。”
夏悦白离开后,杨硕也跟着慢慢往下走。
可可站在沙发边,收拾着自己的包。
老人家望着窗外,忽而道,“那孩子长得和她妈真像。”
“嗯。”
“面相看着就是享福的,不像你,成天吊着脸,像谁欠了你似得。”老人家说着,并未回头,“厨房有你爱吃的饼,拿回去吧。”
“好。”
“你是不是心软了?”老人回头,犀利的看着她。
可可动作微顿,叹口气,“外婆,是您太心急了。”
“急?”
老人冷笑,“他们毁了小峰一辈子,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快要熬出头了。”
可可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过来。”
“......”可可放下包,走到她身边。
老人伸手,撩起她的衣服,在后腰处的疤痕上按了按,语带警告,“龙凤龙,凤生凤,孩子,只恨你生的低贱,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什么?”
可可咬着唇。
向来清冷的面色,总算有了几分波动。
沉声道,“外婆,我没有忘,正在按计划进行。”
老人为她整了整衣摆,“去吧,那孩子看着聪明,你自己小心点。”
“嗯。”
可可背着包,如行尸走肉般往外走,踏出大门的那刻,阳光照在肩上,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硬生生劈成两半,后背浸在冰水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