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
陆政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在等红绿灯时，他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霓虹，问：“现在学生喜欢什么？”
“啊？”
特助怔愣。
对于他这种尖刀上舔血的人来说，这题实在超纲。
学生？
莫非四少口味变了？
这事可马虎不得。
他转了转眼珠子，自作聪明道：“女孩子的话，喜欢包啊，香水什么的，男孩子的话，就送车？”
他说完，还满意的点点，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对，就是这样。”
“是个屁！”
陆政桀抬腿踹在椅背上，骂道，“龌龊。”
“......”
“下周去K大报道，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我需要投学生所好。”
特助才想起这事，忙问：“那公司呢？”
“我要备课，没时间，你先看着。”
“是。”
特助态度是毕恭毕敬的，心里却是要无语死了。
敢问有哪位人民教师，能把人一脚抡到墙上？
又有哪位人民教师，能决定一个家族的命运？
陆政桀用事实证明。
确实有。
......
夜已深。
陆家，灯火通明。
陆政桀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人，眼神颇为严肃，他不禁失笑，“这不逢年过节的，怎么都不睡，守岁呢？”
“去哪了？”
陆知远在他脸上扫了一圈，问：“让人去接你，接到了深更半夜。”
闻言。
特助忙低下头，充当透明人。
陆政桀神色从容淡定，“去夏家送了份寿礼，回来备课忘了时间。”
“......”
陆知远喝口茶，又问：“你二哥的事，你怎么看？”
这次，他目光中带着试探。
陆政桀对上他的视线，语气郑重，“二哥现在往上走，中间有人使绊子在所难免，这也不失为一种障眼法，至少可以消除某些人的顾虑。”
陆知远点点头。
对他的话很是赞同。
陆二少正是上升的关键期，不出意外，将会是K市的一把手。
觊觎这个位子的人不在少数，而自古便有派系之争，稍微行差踏错半步，连累的就是整个家族。
“下午你宫伯伯来电话了。”
“做什么？”
“说是宫羽失踪了两天，死活找不到人。”
陆知远定定看着他，眼神锐利，“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被我藏起来打了一顿。”
“胡说。”
陆知远虽蹙眉斥责，却没有真的相信，仔细看，眉目也软和了下来。
自家孩子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
要说陆政桀在商界对宫羽赶尽杀绝，他信，毕竟这孩子和他二哥最为亲近，如今老二因候选被人暗伤，虽无大碍，传出去则会动了人心。
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家幺儿打小矜贵，是瞧不上那些手段的。
陆政桀耸耸肩，语气颇为无奈，“你看，说了你又不信。”
“......”
“连着备了两天课，累着呢。”
众人：“......”
特助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四少，戏过了，再演我都看不下去了！
索性。
陆知远也没再继续追究。
他摆手示意，“你去休息吧，我待会给你宫伯伯回一声。”
“好。”
陆政桀回到房间。
刚打开电脑，就收到一封邮件。
上面是一份名单，记录了宫家近年来所有的灰色交易，以及秘密往来者。
他点点桌面，而后，回了几个字。
——网，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