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国被执行了。
此消息一出,在K大的商会掀起一股巨浪,不管怎么说,魏家作为家居领域的龙头企业,也为推动产业集群化发展作出一定的贡献。
没想到,竟然载得这么惨。
魏迟连续奔波数日,未见成效,他带着满腔失意借酒消愁。
包间里,烟雾缭绕,门推开,一个影子闪了进来,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对着他怀里的女人道,“滚。”
“你有病吧?”
“我再说一遍,滚。”
“靠,傻逼,”女人接过钱,又摔在夏安然脸上,破口大骂,“你特么看清楚了,老娘不是出来卖的,谁稀罕你这几个臭钱。”
说罢。
女人恶狠狠在魏迟脚上踩了下,带着怒火出门。
他闷哼一声,抬眸看向夏安然,“你来是看我笑话的?”
“......”
“出去。”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夏安然盯着他,一眨不眨,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魏哥哥,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已经三周了。”
“我的?”
魏迟眼神粗粝,“你确定?”
夏安然神色平淡,“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
“把孩子打了吧。”
“不可能。”
魏迟搓了把脸,目光落在她小腹上,语气还算镇定,“安然,我现在没精力和你闹,公司和我爸总要保住一个,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我们结婚。”
魏迟愣了几秒,而后哈哈大笑。
他擦着眼角,“你以为这次公司出事真是原材料的问题?可能所有人都这么想吧,其实,这一切不过是陆政桀动了动手指。”
“但还有救不是吗?”
“或许吧。”
魏迟打开一瓶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倚着沙发感叹,“安然,我是为你好,把孩子打了吧,这样你还有机会再钓一个金龟婿。”
夏安然走近。
将他手里的瓶子拿掉,“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真好。”
魏迟冷笑,“除了她,我也谁都不会娶。”
“......”
夏安然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摔掉瓶子,怒吼,“她到底有哪点是我比不上的?你这么做她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觉得可悲吗?”
半晌。
魏迟醉醺醺开口,“安然,我们是同一种人,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你不知道吧?我妈她不能生,我是从福利院抱养的。”
“......”
“这么多年,为了我家老爷子开心,能做的我都做了,不就是联姻吗?我很早就想开了,总归就是这样的人生,哪由得了自己做主?”
魏迟顿了顿。
眼圈渐红,“可是她不一样,随性洒脱,勇敢热烈,夏悦白让我看到了人生的另外一面,她就像一个镜子,照出来的是我如履薄冰的生活。”
所以,想靠近。
靠近了,又手足无措。
夏安然泪流满面,神情仓皇悲凉,“可我爱你啊。”
“对不起。”
魏迟细细打量着她,唯一一次语带悔意,“你还年轻,往后的人生还长,不要被孩子绊住。”
“不用你管。”
夏安然起身从到门口,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检查报告单,摔在桌子上,决绝道,“这个孩子以后是生是死都和你没关系了。”
“......”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会明白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我会笑着看你后悔。”
而后。
她摔门离去。
许久,魏迟从桌上捡起那张报告单,目光落在上面,带着几分温存,他手指摩挲着图像的轮廓,轻声道,“宝宝,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吧。”
接着。
他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语气冰凉,“可以行动了。”
“收到。”
“做的干净点......不要伤害她。”
“明白。”
魏迟挂断电话,目光森寒,别怪他心狠,这种时候他怎么能被一个孩子绊住?不过就是一颗废棋而已,有什么不好割舍的?
这边。
夏安然出了酒吧,已是深夜。
她神情恍惚,走在昏暗的小路上,未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人,直到拐了一个弯,她被一股力量所挟持,之后便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
她躺在冰凉的手术上。
“你们要干什么?”夏安然看着医生,神情紧张,“我没病。”
“不要害怕,只是一个小手术。”
“......”
手术?
夏安然恍惚间明白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是魏迟指示你们做的是不是?”
“对不起,我们只负责办事。”
“那是活生生一条命啊,你们放开我,我要打电话问清楚。”
“小姐,手术协议上你已经签过字了。”
“......”
夏安然看着针头扎进她的皮肤,她清晰的感受着冰冷的仪器一寸寸穿过,身体仿佛一张薄纸,被轻飘飘的都打透,血肉模糊。
这一刻。
她觉得,她应该是死了吧。
过了很久。
夏安然再度睁开眼睛,转头,她的手背上扎着点滴,一个护士走进来,帮她把药水的速度调慢,“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
“有需要可以叫我。”
护士见她不说话,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转身离开。
夏安然开口,声音嘶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等恢复好了。”
“能把手机给我吗?”
“抱歉,暂时不行。”
“求你了,我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父母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任凭她怎么说,病房的门还是关了,夏安然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从时间来推断,应该没有离开K市。
她被软禁了。
接下来,她被困在这间病房里,过了暗无天日的一周。
终于。
在一天清晨,进来位医生,看着她神色淡漠,“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我、我能走了?”
“当然。”
夏安然打开房门,飞奔而出,她一刻不停的往外跑,等出去抬头一看,发现是家私人诊所,位于郊区,而她因为跑的急没带手机。
她顺着山路往下,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给杨姗。
那边过了会才接通。
她哽咽着开口,“妈——”
“安然?”
杨姗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安然,你这几天跑哪里去玩了?妈妈找不到你好担心,我在给你奶奶做糕点,你快点回来,现在正是表现......”
夏安然崩溃的挂断电话,捂着脸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