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普罗旺斯酒吧,魏迟喝的烂醉如泥,目光阴鸷,整个人散发着颓郁的气质,旁边,几位狐朋狗友看得着急,纷纷出谋划策。
“我说魏少爷,你这么喝算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伙给你想想办法。”
“就是,憋心里多难受啊,再说这也不像你作风啊。”
任他们怎么说。
魏迟趴在桌上,一言不发,手机搁在一边嗡嗡直响,他只当没看见。
屏幕,赫然显示三个字。
夏安然。
当他再度举起杯子时,被左边的彪形大汉拦下,劝说,“别喝了。”
“放手。”
“我叫你别喝了。”
“滚开——”
魏迟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招呼过去,可惜因为醉酒,使他全身软的跟烂泥一样,被人轻而易举的桎梏,他红着眼使劲往开挣脱。
接着。
便挨了一拳。
魏迟捂着脸颊,恶狠狠看着对方,“你有病吧?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丢了个项目,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你前面这些年白活了?别让大家看不起你。”
“......”
“瞪什么瞪?不服气?”
魏迟舌头舔着后槽牙,眼神凶狠,像只随时要发起进攻的野兽,霎时间,气氛剑张拔弩,朋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架要是真打起来。
该拉谁?
好在。
慢慢地,魏迟目光变得清明,他倒进沙发里,捂着眼睛,沉声道,“不是因为项目。”
“那是为了什么?女人?”
“......”
他这态度算是默认了。
方才急眼的那位朋友嗤笑一声,“你魏大少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能栽倒在女人身上?你说说,最近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魏迟嘴巴紧闭,没有开口。
这时。
有人试探着问,“不会还是夏悦白吧?”
“......”
“是她吗?说句话,别躺那里当死人。”
“嗯。”
“嘶——”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魏迟,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夏悦白,她是陆四少的女人,你是疯了吧?上次你说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玩玩。”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没和陆政桀在一起。”
“那你既然惦记她,夏安然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家不是要联姻?”
“我老头子觉得她不错,婚结不结都无所谓,她管不了我。”
“魏大少啊,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深情,还是渣。”
话落。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夏安然满脸是泪的站在那里,她声音打着颤,“魏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
“你喜欢夏悦白,是不是?”
魏迟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极为复杂,有厌烦,也有一丝愧疚,但这抹情绪很快被他忽视,今天在场的人都是他玩的不错的朋友。
而他,却被一个丫头片子当众逼问。
窝囊不?
由此。
魏迟语气不爽,问,“夏安然,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你想做魏太太,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你的,至于别的你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她?”
对于夏安然如此执拗这个答案,魏迟觉得可笑,他点头承认,“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这个酒吧里,我和她跳了一支舞。”
“一见钟情?”
“算是吧?”
夏安然心酸一笑,“那我是什么?就只是你的联姻对象吗?只是你爸爸选中的儿媳妇?难怪你让我在眼尾纹颗泪痣,原来都是因为她。”
“......”
“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藏着掖着不敢让她知道?”夏安然说着,语气顿了顿,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她其实是知道的对吧?”
魏迟阴沉着脸,“你闹够了没有?”
夏安然情绪几近崩溃,哈哈笑了起来,“我真够傻的,不怪你看不上我,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只是没有玩够,没想到你心里早就有人了。”
“我们回去说吧。”
魏迟起身,伸手要去拉她,被啪的打开,他低斥,“我再说一遍,不要闹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不。”
夏安然擦着眼泪,“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丢人?真心付出感情为什么会丢人?我甚至都准备好做你的太太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罢。
她嚎啕大哭。
一时间,包间里只有她惨烈的哭声,坐在沙发里的那帮朋友们神色各异,他们也没想到就随便聊个天的功夫,秘密就这么泄露了。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事弄得,可真够糟心的。
魏迟咬着牙,将夏安然抱起走了出去,边走边沉声道,“这件事既然你知道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分手还是继续你来选择。”
哭声戛然而止。
夏安然摇着头,“我不同意分手。”
“......”
魏迟冷着脸没有说话,一直走到车库,将她摔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望着她的眼睛道,“既然打算继续,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消化消化。”
“我做不到。”
夏安然眼圈通红,“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就因为她是你姐?”
“她才不是,我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罢了,在我心里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姐姐,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我受够了这种感觉。”
“幼稚。”
“......”
魏迟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安然,成年人之间是没有非黑即白这个道理的,你姐聪明之处就在于她能想明白很多事,简单来说,就是她拎得清。”
“......”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吧,如果是她听到了,我想她不会进来当面对质,她会私下找足证据,然后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魏迟勾着她的下巴,眼神怜爱,讥笑,“可惜,你连她的皮毛都没有学到。”
夏安然与他四目相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拿刀狠狠剜去一块,她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让她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
恍然间。
她想到了杨姗,想到了被带回夏家的那一年,她跟在夏衍背后,望着那栋漂亮的别墅,眼里全是胆怯,夏悦白穿着公主裙从楼上跑下来。
亭亭玉立,笑容明艳,高傲的像只白天鹅。
后来的种种妒忌,应该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