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我的秘书。”
夏微凉,“……”
果然,他不会轻易放她,秘书?她能说她情愿去扫厕所吗?
回来要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也就罢了,这明摆着是一天24小时都不能脱离他的视线!
“我不去!”
夏微凉放下手中的新抓来的吐司,皱着眉拒绝的非常决绝。
夜靳森不以为然的勾唇冷笑,“夏微凉,一年前你不愿意去我公司上班时,我是怎么回应你的?”
“……”
夏微凉愣了愣,记忆随着他话倒退。
那时候他让她去他公司上班,她也是不愿意,还发了脾气。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对她解释说,“微凉,我说过,我夜靳森的妻子不需要受任何人的委屈,谁欺负你你都可以放心的欺负回去,搞不定的就我来,天塌下也有我替你撑着。”
每一个字都还如此清晰,夏微凉的胸口猛地一疼,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
她知道,夜靳森之所以问她,是想告诉她,曾经他爱她,她无论怎么作他都会原谅会妥协。
但是如今,她已没有丝毫任性的权利,因为他不爱她。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夜靳森看着她脸上神色的变化,俊逸的脸依旧冷若冰霜,“那就别再做无谓的反抗。”
“但是我也得提醒你,从今以后,你若在受人威胁,成功一次,我就灭他一家。”
夏微凉身心一颤,猛然回头,男人的身影已经往楼上走去,远远望去,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比一年前更加冷酷。
所以他意思是,谁欺负她,他就灭他全家?
可她又不是神,更不是人民币,哪能人见人爱?就是别人欺负她她欺负回去,她也不是逢人就能对抗的呀。
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宣示他的残暴?
活脱脱的就跟一个残忍无情的撒旦是的,夺取人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云淡风轻么?
车厢里的气氛尤为压抑沉寂,夏微凉和夜靳森坐在后座,距离却离得远远,夏微凉的身子几乎要贴在门上。
倒不是她抵触他,而是她怕他。
太乖戾无常,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她猝不及防。
而如果换了以前,夜靳森见她这样肯定会一把把她抓过去然后骂一顿,可现在他视若无睹。
仿佛旁边没她这个人一般,冷酷如霜的坐在垂眸翻阅着资料。
他似乎比一年前还要忙。
夏微凉心底生气隐隐的失落。
车驶入停车场,可不等容城伺候开门,夜靳森已自行下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旁边的女人。
夏微凉欲言又止,而容城已经帮她打开了门。
“谢谢。”
“少奶奶客气了。”
容城颔首,公式化的语气。
夏微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还是加快步伐跟上了夜靳森。
“请问……我的办公室室在哪里?”
一路跟到夜靳森的办公室,夏微凉站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一来就埋头工作的男人。
从出门到现在,他都将她无视的足够彻底。
然而她话没落音,办公室的门蓦然被敲响,容城随即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两个保安抬着一张桌子。
而后夏微凉就明白了她刚刚问了一个多么天真愚蠢的问题。
夜靳森让她做秘书就是为了时刻盯着她,怎么可能还单独给她安排办公室,那样虐起她来多不方便?
“夜靳森……”
夜靳森凌厉的视线突然投射过来,吓得夏微凉下意识的禁了声,未说完的话一瞬间全卡在了喉咙里。
冷酷,疏离,无情。
自她从南水镇回来,他的目光一直如此,犹如利剑时不时的在她心口划上一刀,疼得她无处遁形。
“你每天来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里的卫生搞干净,在此之前,别跟我说话。”
冷冷声音落下,夜靳森继续垂眸工作。
他口吻强硬,心里却期待着夏微凉反抗,就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怼他,跟他理论,也许跟她大吵一架,他心里累积的怨气就能发泄出来。
可她没有。
她该死的安静,那种认命一样的妥协,让他心头的怒火逐渐加重。
事到如今,是对他有多冷淡不屑,才会连跟他吵架的兴趣都没了?
“滚出去!”
男人蓦然烦躁的一声低吼,吓得正默默擦拭着沙发的夏微凉手都一抖。
她抬眸望向那张愠怒的俊脸,有些恼火。
不是让她搞卫生别说话吗?她现在难道不安静?还是拧抹布的声音影响到他了?
也罢,反正她现在做什么他都看不爽!
被赶出办公室,又不能离开,夏微凉把清洁工具提回厕所后,就一直待着没有离开。
也没有人进来。
这一层是总裁办公室区,只有一个前台和秘书部,但很奇怪,以前多少能看到女员工,现在一眼望去全是清一色都是男员工。
而且对她这个提着清洁用品进进出出的女人似乎丝毫不意外,全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仅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工作。
气氛沉寂,压抑,仿佛是一个全机器的办公区,没有丁点的人情味。
但夏微凉也只是好奇,于她这样更好,总比到处都是八卦要强。
可心情却随着洗手间的安静,越来越滴落……
她走出洗手间,准备找个地方去透口气,却意外撞上刚好从男士洗手间出来的容城。
两个人微怔了下,容城只是恭敬的点了点头,在盥洗池洗了手便转身离开。
“容特助。”
夏微凉喊住他。
容城回首,“少奶奶有何吩咐?”
“我……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少奶奶但问无妨。”
“夜靳森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他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生病?睡的好不好?”
夏微凉想一口气全问出来,可话到嘴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夏微凉,不是说过不会在乎了么?再多的疑问,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算了,没事。”
夏微凉苦涩的勾了勾唇,接着对容城点了下头,越过他离开。
“少奶奶。”
夏微凉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容城。
“你走了之后,靳爷过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