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夜靳森是真的很恨她了。
以前他虽然霸道,却从未对她如此毒舌,现在他讽刺起她来,字字如刃,句句见血。
往日的柔情不复存在,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再离开他。
是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曾经她伤他,如今他伤她。
所以夏微凉,你没有什么好委屈抱怨的,一切不过你咎由自取,该还的债迟早该还。
可夜靳森现在那么讨厌她,连靠近他都不许,她就是想巴结讨好给他老人家锤捶背按按摩的机会都没有,要怎么还?
想到这,夏微凉就一阵心塞,加上一个上午夜靳森只顾着工作,一句话都不跟她说,甚至都没主动抬头看她一眼,也不给她安排工作,无聊之余,脑海的杂念就更多了。
他让她在这办公的确就是为了折磨她,不过不是让她倒水啊跑腿啊之类的,而是想让她干做在这里发霉。
心情压抑的时候最忌讳无所事事,那真是会抓狂,毋庸置疑,她现在就是这个体验!
如坐针毯,浑身难耐!
“夜靳森!”
忍无可忍,夏微凉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语气中夹着丝怒火,男人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撞进他黑眸的那一瞬间,那眸底的阴冷令夏微凉立马又怂了。
一个劲的心理暗示:忍住,忍住,夏微凉,你可是在追夫火葬场的路上,千万不能随便惹他生气……
“那个……我想上洗手间。”
“滚。”
夜靳森看着势气突然又弱下来的女人,没好气的回了一个字,接着埋头工作。
该死的女人,他倒要看看为了南水镇,她这副怂包的样子能装多久!
夏微凉悻悻然的朝门口走去,不料,一开门就撞见抬着手欲要开门的……白忆桐?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夏微凉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夜靳森的时候无所谓他身边有什么女人,甚至恨不得他和眼前这个女人原地结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喜欢夜靳森,而且她还是他的妻子,眼里自然就容不得别的沙子了。
于是在看见白忆桐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时,秀眉不自觉的就拧了起来。
但相较于白忆桐看见她的不爽,这程度是真的轻。
“原来你还知道回来?”白忆桐环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那张美得令她嫉妒的脸,心里恨的牙痒痒。
她找了她一年都没找到,本想有朝一日找到她一定先好好折磨一顿,却没想到夜靳森还是快了一步。
现在好了,她连唯一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指不定夜靳森接下来会怎么对付白家。
思及此,白忆桐就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未婚夫退婚,害爸爸生病入院,害白家濒临破产,一切皆因为这个女人而起,到底凭什么她还能心安理得在站在夜靳森的身边?
可恶,可耻,可恨至极!
“站着什么?”
一道冷酷的声音打断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战,夏微凉回首,随即身子往旁边一侧,微笑道,“白小姐来了。”
白忆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迈步走进办公室。
她已经做好了被夜靳森挖苦讽刺的准备,却不想……
“你要来怎么不说?我可以让容城去接你。”
男人起身走来,每一步优雅沉稳,俊美如斯的脸上不见以往的冷酷无情,有的是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是的,温柔……
白忆桐怔在原地,心跳砰砰砰的开始加速,即使后知后觉中她知道,这是假的,是夜靳森为了气夏微凉故意表现出来的假象,心中那份悸动也无法压制……
她应该抑制,她的高傲不容许她沉浸在这份虚幻当中,所以一年来她与夜靳森的关系水火不容,但是现在她得受着。
因为,比起夜靳森,她更想刺激夏微凉。
所以她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反攻为主,上前亲昵的挽上夜靳森的手臂,“我知道你忙嘛。”
一边,夏微凉的脸色已经不知不觉白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盛惜安不是说,夜靳森已经与白家退婚了吗?那他们……
不,不对,指不定是夜靳森在故意气她呢?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夜靳森又怎么会不跟她离婚,还用南水镇逼她回来?
“吃饭了吗?”夜靳森不动声色的从夏微凉微白的脸上收回目光,转向身边的白忆桐,听着温柔的问候,那双黑眸却在夏微凉看不见的角度下,充满无声的警告——
“该死,谁允许你碰我的?放手!”
“是你先演戏的,我配合你你应该感谢我!”
“再不放手白氏明天就破产,但你如果不配合,白氏也会破产!“
“……”
白忆桐心里万马蹦腾,所以到底是想要她怎样?
要假装恩爱又不能身体接触?
她算是明白了,她不是在刺激夏微凉,而是在整她!
“夏小姐要一起去么?”
白忆桐微笑着望向门口夏微凉,一边自然的松开了挽在夜靳森手臂上手。
“我……”
“她要守着办公室,没空。”
不等夏微凉说完,夜靳森已经冷冷打断她,随即搂着白忆桐的肩便毫不犹豫从她身前走过。
“我没回来之前,不准离开。”
冷沉的声音落下,夜靳森及白忆桐的身影继而消失在电梯前。
鼻息前还余留着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夏微凉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脑海回荡着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半天回不过神来。
时间分秒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直到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守着办公室?怎么?辛辛苦苦把人找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当门神?”
白忆桐本来很生气,但是听到夜靳森冷冷的说出那句话后,她是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电梯里温度随着男人身上的寒气将至冰点,夜靳森面无表情的看了朝笑自己的白忆桐,唇角一扬,笑意不答眼底,“好笑?”
“有点……没有,不好笑。”
白忆桐下意识的回答,转而又立马改口,接着干咳一声,往边上靠了一点,手抓着护栏,生怕夜靳森一会儿会直接把她丢出电梯。
“现在人也回来了,夜靳森,放过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