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元协是一定不会放过南家这块肥肉的。
元昭宁想了想，忽然问道，“做高阳王妃，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南玉非常肯定地答。
说着又单膝跪下去，“我知道夫人一定是有办法的，求夫人帮帮我！”
元昭宁托腮看着她，“高阳王来求娶的时候，令尊是如何答复的？”
南玉抬头看向她，“阿爹说，高阳王选定了南家，便是南家的福分，只等圣旨一到，南家便立即着手准备送亲事宜。”
南员外会这样答复，元昭宁也并不觉得意外。
甚至上辈子元协之所以能选了南家结亲，也是因为南家以为他奇货可居，主动透了南家的底子给他——虽不如世家百年积淀，但也的确家底深厚。
然而胡兆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上辈子如是，这辈子，亦如是。
“你先起来。”她扶了南玉一把。
南玉顺势站起身。
元昭宁接着道，“今时不同往日，高阳王即便真心想与南家结亲，也还有一层顾虑，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其它的不必多虑。”
南玉连连点头，“我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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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离开以后没多久，云清一脸古怪地走进来，说高阳王妃派人来请。
跟着又道，“公主，以往高阳王殿下用这个理由请公主过去的时候，祁娘子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过是跟着高兴一下；”
“但方才她听说是高阳王妃派人来的时候，却将我叫了过去，问我，高阳王妃长什么样子。”
元昭宁也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问，“那你是怎么答的？”
“我只说，王妃威仪，婢子不敢直视，但想来是极美的。”
祁二娘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元昭宁想，那只可能是有人同她说了什么。
随即又想起元协去南家求娶的事。
该不会……
他是故意的。
“公主？”云清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了一声，“公主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回绝？”
“不用。”元昭宁深吸了一口气，“给我重新梳妆吧。”
重新梳妆的时间并不长，元昭宁换了一身衣裳出去，在前院与祁二娘打了个照面。
祁二娘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就只是犹犹豫豫的和她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让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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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刚刚离开不久，祁玄就回来了。
今日衙门里没什么事，他索性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结果他才刚进门，就看到祁二娘慌里慌张地迎出来，又不住地朝外面看。
祁玄一头雾水，问，“阿姐？你在看什么？”
祁二娘这才将目光对上他，“你回来的时候，碰没碰见什么人？”
祁玄眨了眨眼睛，“阿姐说的是谁？”
“袁昭。”祁二娘压低了声音，“又走了，她又走了。”
祁玄一面随着她往里面走，一面狐疑地问，“什么又走了？”
随即又反应过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姐，你如今是怎么了，阿昭不过是出了个门，只要平平安安回来不就好了？”
“不是的。”祁二娘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阿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又与你说什么了？”
祁二娘又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皱着眉头，仿佛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就只问道，“阿玄，我问你，你对高阳王殿下，知道多少？”
这又和高阳王有什么关系？
祁玄答，“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高阳王是被长安那边派来御敌的。”
“那你可见过高阳王妃？”祁二娘又问。
祁玄又是一愣，“阿姐，你是不是糊涂了？内宅女眷，哪里是我一个外男轻易能见到的？”
“这么说，你一直以为，高阳王有王妃？”
“一直都有啊……”
而且高阳王妃还极其喜欢阿昭，总是将她召过去叙话，每次回来，还会赏赐些珍宝。
这怎么能有假？
祁玄犯起了嘀咕，他阿姐怎么问的这么奇怪？
祁二娘冷哼一声，“果然，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祁二娘怒目而视，“你可知道，那高阳王根本就没有王妃！他昨日才刚刚登了南家的门，想要求娶南家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呢？
祁玄还是不信，“阿姐，这些话，你又是听罗婶说的吧？”
“可不是么，如果不是人家罗婶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那袁昭蒙在鼓里呢！”
祁二娘一脸怒色，“之前我就觉得，她一个寡妇，怎么那么轻易就嫁给了你，我还以为她是真心实意想同你过日子的！”
“哪知道她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面勾着你，一面又和那高阳王不清不楚，还专门编出一个假的什么王妃出来！”
祁二娘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祁玄喝止住。
“阿姐！”
祁二娘吓了一跳，指着祁玄，“你、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在骗你，你还替她说话？”
“阿姐……”
祁玄坐下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同你说过的，别人对你说的话，你便真是要听，也不要全都放在心上，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以为我愿意相信这腌臜事？”
祁二娘拧起眉毛，“罗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她的大儿子如今也是朋友遍天下，随便什么事情稍微一打听就打听的出来——”
“无风不起浪，她要是没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有人传出这些话来？”
“就在刚才，”祁二娘指着外面，“那什么劳什子高阳王妃又派了人来叫她过去！”
“这么三天两头的，便是真有什么高阳王妃，她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偏偏要拉着袁昭不放？”
“我看呀，你也别在家里了，”
祁二娘说着，就将他扯起来，推出去，“她也没走多久，你现在出去追，也还来得及。”
“你要么就把她追回来；”
“要么，就跟着她一起去见那高阳王妃。”
“你要是真见着了，确定那的确就是王妃，那我无话可说，让我给袁昭道歉都行；”
“要是她敢拦着你，不让你跟着，或是不跟你一起回来——”
祁二娘冷笑了一声，“我虽然是当姐姐的，却也占着半个‘娘’字，你休了她，另娶个温柔贤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