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被这话惊住,不知道他的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
眼神闪烁了几分,乖巧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司薄琛连看也不看,温妤刚关上车门就发动了汽车扬长而去。
温妤一直站在门口,不自觉就落下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司薄琛就是不肯留下来多看自己一眼,为什么当初他对温婕那么体贴,对自己就这么冷漠。
我不甘心!
温妤在心里咆哮着,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对林听的仇恨达到了顶点。
不能再等了!林听今晚就必须得死!
温妤没有回家,而是立即打了车来到一栋娱乐城的地下室。
在一堆烟酒缭绕的房间里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从怀里掏出两张卡扔给了左拥右抱的男人。
男人捡起卡端详了片刻,挥手让怀里的女人离开,然后站起身来。
“怎么,良心发现了?要补偿我了?”
温妤点头,指着其中一张银行卡:“对,这里面有一百万,是之前对你兄弟被抓以后,给你们俩的补偿。”又指着另一张黑色的卡:“这是M国的黑卡,我从司薄琛她妈那儿偷来的,里面有五百万,并且可以在M国贷款一千万,贷款是在司薄琛名下,你不用还。”
男人将银行卡揣进包里,看着这张黑卡,眼里泛着精光:“怎么,又有新活?说吧,这次要跟踪谁?”
温妤嘴角勾出嗜血的弧度,眼里十分兴奋。
“还是那个林听,这次,我要你,先尖后杀,再鞭尸,全程录视频!”
男人挑眉,头一遭对温妤的残忍感到惊讶,但随即又犹豫起来。
“这被抓了可是死刑,我还要不要在华国混了。”
温妤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还在华国混什么?有M国的黑卡,事成之后你先到M国把卡里的钱全部贷款出来,再随便找个小国家享福,等个二三十年人们都忘记这事了,再回来养老,比你现在这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快活多了!”
男人被温妤的话说动,之前自己一直跟踪林听,虽然兄弟蠢到被抓,但自己可是小发了一笔,现在有这一千多万,在哪个场露出财产,可都是能被奉为座上宾的。
“行,我答应你!今晚,绝对让那个林听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邪魅地笑着,立即走出包间开始策划犯罪。
玖衡庄园。
周时猛然惊醒,梦里林听被当初那个司机绑走,自己慢了一步,找到林听时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全是被凌虐的痕迹。
周时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周时做了个深呼吸,连环催命一样的电话打给了助理,得知林听现在还在司家没有出来,不由得放心了一些。
“但是司薄琛不知道去哪了,没在司家。”
助理提醒着周时,让周时心里又悬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自己因为一个梦,无论是打电话让司薄琛赶紧回家,还是自己亲自去找林听,都显得太兴师动众了。
可是林听一直都遇见危险,司薄琛还这样不管不顾,林听怎么可能会平平安安。
周时思索良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一拍脑袋。
怎么把那个司机忘了!
二十分钟后,司薄琛带着满身的戾气来到了庄园。
“你最好是真的找我有事。”
周时也不回答司薄琛,神神秘秘地让司薄琛跟着自己。
司薄琛微微皱眉,一路跟着周时来到庄园地下室,然后打开了工具室的一个暗门。
暗门内是长长的走廊,两边有数不清的铁门,靠近后能听见滋滋的电流声,明显是私人监狱。
司薄琛惊讶,却也习以为常,几乎每个富可敌国的家族,都会在家产的某处设置这么个隐秘的地方,为的就是调查处置敌对家族或者内部奸细。
周时将司薄琛带到最深处,打开了一间监狱,里面一个浑身赤着,身上几乎没有好肉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水泥地上。
“他,就是在易阳,想强迫林听,被我抓住的人。”
司薄琛瞳孔骤缩,转身怒吼着周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对林听这么苛刻,我甚至都怀疑这人是你安排的,这人只说了是被人指使,但不管我怎么严刑拷打,他不肯再多透露半个字。”
“但是,司薄琛,他还有个同伙,我调查过,那个同伙,不是视频里出现的人。”
司薄琛没有说话,身上的气息阴暗得让周时都想后退。
“我知道了,给我一天时间,我能让他说话。”
周时点点头,主动退出了监狱,将场地让给了司薄琛。
正准备离开,司薄琛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你今晚去陪一下林听,我怀疑,他的那个同伙,最近回国了。”
周时惊讶,不敢相信司薄琛是怎么知道他同伙的消息的,但想到司薄琛也许有自己的调查方式,就也没有多问,立即离开了庄园。
周时来到司家,想着自己贸然进去可能会吓到林听,便走小路从司家的地下车库进去。
地下车库的保镖已经提前收到了司薄琛的消息,也没有拦着周时,任由他进入了司家。
周时进了屋,先走到林听门前,透过门缝听见了林听平稳的呼吸,放心了许多,悄悄推门进去,怕吓着她,就在进门处的衣帽间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周时身高虽比不上司薄琛,却也有一米八几,睡觉也不安分,不多时就将衣帽间弄得乱糟糟,司薄琛的衣服落得满地都是。
周时也不管,直接睡在了满地衣服当中。
黑色的衣裤,黑色的头发,在一堆司薄琛的西装中不注意分辨还以为就是一套嘻哈一点的衣服。
周时一直睡到天边开始有了一丝色彩,就感觉到门外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似乎没有看见自己,脚步又轻柔地走进房间。
是司薄琛?
不对,司薄琛那个洁癖,看见这一地的狼藉,怎么会这么熟视无睹。
周时瞬间警觉起来,但也没动,只是微微偏头,透过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
进来的人正是温妤雇佣来杀害林听的人。
只见那人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帕,一把就按在了正在熟睡中的林听嘴边,正得意地看着林听从惊醒到昏厥,忽然头上一阵呼啸的风声。
剧痛过后男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怕男人醒来与死亡,周时立即打开窗户呼叫着司家的保镖,不到几分钟,男人就被赶来的保镖五花大绑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老夫人也被吵醒,惊叫着下楼,但林听的房间被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她以为林听死在了家里。
一阵忙忙糟糟之后,司薄琛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司家。
他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直到中午,林听才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苏醒,只感觉耳边好吵,睁眼就看见了被警察押解着的温妤,脸色复杂的司薄琛,气得晕厥的司老夫人,欲哭无泪的周时,还有唐琪琪,陈瑶瑶。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一时出现了这么多人,让林听感觉很奇怪。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陈瑶瑶率先站了出来。
“林听,事情有点多,你听我慢慢说。”
“首先,你,怀孕了。”
林听:?!
作为护士的唐琪琪也点了点头:“早早孕,半个月。”
陈瑶瑶不满地看了司薄琛一眼,继续说道:“你最关心的东西,你的案子,还有温婕的案子,查清楚了。”
林听:?!
温妤此时又哭着给司薄琛跪了下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周时冷哼:“温婕的电脑,司薄琛已经让温父去取了,你当初害温婕的人,也已经被我抓了,人证物证具在,就别再装可怜了。”
“最后,你的养母,你包里那个U盘,司薄琛已经破解了,里面是温妤逼迫你养母签合同的视频,也是够蠢的,自己留证据。”
林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当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司薄琛当众宣布了自己和他的婚姻,温妤被判了死刑,养母的坟墓被司薄琛重修。
一直困扰自己的难题,全部随着新生命的诞生,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