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彤立刻打开第二层,继续推销,“叔,我还有,下面是奶盖,您要吗?第二个给您便宜一毛,收您七毛钱。”
她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人看的时候特别真诚。
中年男人突然笑道,“你这个小同志,挺会做生意嘛!”
“我也是被生计所迫嘛!”白姝彤苦笑。
“妹子,你的奶盖卖给我吧!”紫裙女人道。
“叔,您不要我就给她了。”白姝彤询问。
中年男人淡笑,“我一个就够了,给她吧!”
紫裙女人拿出七毛钱递给白姝彤,立刻解释道,“就当是这位大哥买了两个,我从他手里买的。”
白姝彤挑挑眉,接过钱没说什么。
他们这个隔间,因为吃的东西热闹起来。
中年男人似乎很喜欢甜食,紫裙女人就此和他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不疾不徐交流,从雪媚娘、奶盖说到糖角,又从糖角说到蛋糕和各类甜食。
问到白姝彤,她就说两句。
白姝彤躺下面对着墙壁休息的时候,上铺的紫衣女子还在对中年男人说星城的糖油粑粑好吃。
“大哥,你如果去星城一定要尝尝。”
……
夜色渐浓,车厢彻底安静下来,机械碰撞铁轨的声音格外清晰。
白姝彤在这样摇晃的环境中半梦半醒,突然一声尖叫划破车厢的寂静。
“啊,流氓!”
白姝彤冷不丁吓一跳,抱着布包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余光里,对面床铺一道身影冲出来,擒住在她面前走廊正要逃跑的黑影。
那黑影的脸“咚”一声闷响,被压在白姝彤脚前的楼梯上。
在火车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那人的脸清晰的映在她眼中。
晚上睡前,她上厕所的时候,路过隔壁包厢,见过这人。
那人被中年男人压制,一点不慌反倒嘴角勾起,还有闲心看向白姝彤。
他盯着她倏地露出个坏笑。
白姝彤后背一冷,缩着脚往后退。
那人眼里突然狠劲一闪,借着楼梯的支撑猛地将身后的中年男人撞开,转身就跑。
被尖叫声惊醒的旅客,还没迷瞪过来,就听到“蹬蹬蹬”追逐的脚步声。
紧接着又一声惊叫,“有人跳窗了!”
整个车厢杂乱吵闹起来。
白姝彤连忙探出头,往走廊方向张望。
中年男人弯腰望着打开的车窗外,不甘心地砸了一下车壁。
上面传来“嘤嘤嘤”的哭声,白姝彤扶着中铺的护栏站起来。
紫裙女人柔弱无助的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
“没事吧?”白姝彤低声询问。
紫裙女人摇头。
“让他跑了!”中年男人遗憾的走过来,看着紫裙女人发抖的样子,安慰道,“殷同志,乘警应该会过来,你别怕!”
姓殷的紫裙女人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呜咽道,“余大哥,谢谢你!”
白姝彤微抬眉眼。
没想到她睡了后,两人连姓都交换了。
只是此刻,她没心思管别人。
脑海里浮现那人朝她意味不明的笑,白姝彤就心有余悸。
没想到这流氓够大胆的,占上面女人的便宜,还不忘用眼神挑逗她。
深夜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厢里再次变得热闹。
人们七嘴八舌,有仗义执言的,有窃窃私语的,还有跑过来安慰殷姓紫裙女人的。
乘警很快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车厢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流氓就已经跳窗逃跑了。
得知殷姓女人没受伤,乘警问她,“看清对方长相了吗?”
殷姓女人可怜巴巴摇头,拖着哭腔,“太黑了,我又害怕,没看到他长什么样。”
乘警又问中年男人。
余姓中年男人也摇头,“我只知道那人精瘦,是个长脸,大约二十多岁,穿着黑色短袖。”
乘警问完情况,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