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工地上忙呢，哪有时间回来。”段绸看起来神采奕奕，“今年你舅舅承包的这个工程方不错，给的价高，活还不算难做。你舅舅舅妈都高兴的很，成天干活累的都没人样了，还咧嘴笑呢。”
说起这个，段晓鸥就拉着妈妈上下打量，“那您怎么样啊？也累坏了吧，你这才做完手术多久，本该好好静养的，怎么就跑去干活了呢。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头晕胸闷这样的症状啊？”
女儿满满都关心让段绸很欣慰，她笑的很甜，“我好得很。没什么事情，说实话上次那个手术还真是有用，这次跟着忙来忙去天气还热，要是往年早扛不住了，今年居然没什么大感觉。你舅舅都说这个手术做得好，小费这个医生靠谱，手艺好得很。”
在舅舅嘴里，医生好像就是个手艺人似得，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好医生做手术当然是要比一般医生要强的。
段绸做了一桌子菜，段晓鸥出去了这么久，早都想妈妈的菜了，埋头吃。段绸自己反而吃的少，就坐在一边看女儿吃。
“妈妈，你也吃啊。”段晓鸥抽空叫她一起。
段绸这才动筷子，“哦哦，我吃我吃。妈妈就在想，那个小费你舅舅舅妈满意的很，我看恨不能让你姐明天就结婚嫁过去才好呢。反倒是晓枫自己不愿意，闹着要下乡去当支援农村。你舅妈为这个事跟她没少吵。我想想也觉得不好，再怎么说也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这些年虽然不富裕，可也没少了你们吃喝，跑去农村吃那个苦干什么。”
“妈，你这是老观念了，现在农村建设的很好，我等会给你下个短视频app，你看看现在的新农村，我有时候看着都羡慕。”段晓鸥信息比妈妈灵通，段晓枫想要去支援农村的事情，她是最早知道的。
段绸叹口气，“再好也比不上家里啊。想想还是你这样好，将来毕业当个医生，成天进进出出的也就是医院。虽然也忙也累，可至少我能天天见着。你这一下子走了二十天，我成天都睡不好，就想着你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从前去学校也时间挺长，我倒没这么难受。总觉得就在身边呢，坐个车就能看见了。”
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心吧，总盼着孩子在身边，能时时看到才放心。
段晓鸥嘴里的凉拌鸡丝吃不下去，嚼了好几口才开口问妈妈，“等我毕业，要是我想去别的城市........您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这事儿她想了不是一两天了，决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一来是妈妈现在说起这个话题，刚好对上了，她想说。二来，也是因为蒋夜寒的事情，她觉得这一天怕是不远了。
“你要去哪儿？”段绸满眼惊奇。
段晓鸥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要躲蒋夜寒才离开，她结合这次茅以叔的事情，跟妈妈说了点自己的野心，“我这次去发现那边研究所各方面条件都特别好，如果能入职，先给四十万的安家费，还给无息贷款帮助买房子，户口给解决。工资也高，进去之后就是做实验室搞研究写论文，比在正规医院要轻松些。不是工作轻松，就是人轻松，不用面对那么多患者，安安心心搞研究就行了。今年茅以叔去，老师就想给他保送，让他毕业直接去所里。说是硕博连读，其实每个月还要给发三千多块钱的奖金呢。我觉得这事挺好，我争取明年或者后年能得到保送的资格，我问过了，我的成绩是可以的，就是手下的功夫还不如茅以叔，这事儿简单，我多练练就好了。”
她说了一大套，段绸彻底被她说晕了，一脸难以置信，“给四十万还要给无息贷款买房子？”
段晓鸥笑笑，“是给少了吗？首都那边确实房价挺贵的。”
“啊！”段绸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女儿也站起来，“发达了发达了，晓鸥啊，你真是妈妈的福星啊。”
妈妈突然这么激动，段晓鸥有点懵。
段绸红光满面，简直开心到无以复加，四十万啊，那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就是之前段晓侠出国，家里掏空了给他都没有四十万呐。
她的晓鸥毕业就能拿到那么多钱，这还不算工资，就是纯纯的钱。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美好。
段晓鸥明白过来妈妈的想法，哭笑不得，“妈妈，这不是给的最多的。茅以叔还嫌弃这地方不好，不想去呢。”
“胡说！”段绸瞪眼，整张脸光彩照人，带着几分娇俏，“这么好的条件有什么好嫌弃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可不成。”
想了下，“那到时候你要去妈妈肯定是要跟你去的，虽然人生地不熟，可让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妈妈去了，还能照顾你。到时候你就在单位里找个对象结婚，双职工家庭，双保险，两个人赚着工资，铁饭碗端在手里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生出来的孩子基因都比别家的好。”
段晓鸥挠头，话题是这么歪到这里来的，怎么孩子都冒出来了。
不过看妈妈这么开心，她就没有说别的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只要未来是好的，就算现在辛苦点，也不算什么了。
吃完饭段晓鸥跟妈妈下楼散了会步，消化了一下才上楼洗澡。段绸给女儿擦背，惊讶的发现女儿身上的肉结实了不少，“怎么不是从前的软软肉了？”
段晓鸥皮肤没有段绸白，段绸是真正的那种牛奶肌肤，段晓鸥虽然也白，可还是差了两个色号。
“老师说医生体力要跟上，让我多锻炼，我就跑了跑步，举了举那个哑铃。”她解释。
段绸点头，“那你们老师说的对，你好好练练，跟老师一定要多联系，千万要让他保你去研究所，这可是个好出路，别不当回事。”
“嗯嗯嗯。”段晓鸥笑，想起今天茅以叔在飞机上说他并不想去首都的研究所，就觉得对比好明显。他不愿意去，她却求之不得。如果真能顺利去首都，离开清港市，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洗澡出来两人就准备睡觉，段绸大概是白天累坏了，睡的特别快。
让段晓鸥可以悄悄地离开卧室，拿着魏肃给的新手机坐在卫生间里等着蒋夜寒的来电。
十点整，手机屏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