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拉着顾澄年起身:“你在教我怎么做事情?”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你过得怎么样跟我时家都没有关系了,这些话,不都是出自张倩之口吗?
现在来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是想膈应谁?
张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硬着头皮说:“我、我这不是怕没有招待好顾夫人和这位小姐吗?”
时欢和顾澄年十指相扣,她将顾澄年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姿态极佳的冷声道:“那你就不怕得罪我?”
她也是顾家太太,怎么就不见张倩忌惮她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时欢你还没跟你爸爸打招呼呢吧,他这会儿应该空下来了。”
她的眼神看向后院,招架不住时欢了,示意时海雄就在后院招待宾客。
前院是个小花园,绿植茂盛,种了很多低矮灌木,观赏性极佳,看起来一片绿意盎然,后院是个花木舒朗的花园,精致别出心裁。
时欢懒得跟张倩计较,可能是她上次一吓,给她整出后遗症来了,手伸这么长,开始管起她来了。
“走吧。”
时欢拉着顾澄年,就朝着后院走去。
陈江跟在顾澄年的后面,手中提着茶叶。
“爸,生日快乐。”时欢淡淡道,随后让聂凡把礼物拿过来。
时欢准备的是一副写意山水画,时海雄做人不行,做生意也马马虎虎,惟独审美极好,酷爱肆意潇洒的山水画,仿佛能从中瞥见乾坤。
“时欢,爸爸好久没见你了,这画笔触细腻,一看就是大家名作,有心了啊!”
时海雄接过这话,欣慰的点点头,一脸的满足。
随即,陈江将顾澄年准备的茶叶也递给时海雄身边的人:“顾先生知道时老先生爱喝茶,便托人空运了顶级高山贡茶。”
时海雄又是一阵喟叹,对时欢和顾澄年都称赞不绝,才语重心长的看着时欢:“爸爸老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时欢淡然的应了下来,都只是说说而已,但她疑惑的是,今天时海雄和张倩,怎么都换了一副嘴脸了?
时欢图清净,简单聊了几句,便到了花园深处,那里有一处秋千,时欢轻车熟路的坐上了秋千,顾澄年便在旁边的桌椅上坐着看她。
“老公,妈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爸生日?”时欢在见识了梁琼的卑劣手段之后,瞬间觉得叫她妈也带着几分别扭。
顾澄年双手一摊:“她自己打听到的。”
梁琼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向来瞧不上门第比她低的地方,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带着礼物来给时海雄贺寿。
“时欢。”远远地便从道路尽头传出张倩的声音 。
时欢拧了拧眉头,双脚在地上微微点着,秋千便缓缓的晃动。
张倩一来,便看见时欢在荡秋千。
顾澄年坐在对面的凉亭里,张倩没有第一眼看见,以为这里只有时欢和她。
张倩竟然上来就给她跪下了,双手拉扯着时欢的裙摆,膝盖往前拖动,声泪俱下的说:“柔儿已经在牢里待了快半年了,那个地方又脏又乱,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求求你……”
张倩说着说着,便哽咽得难以完言。
时欢轻轻扯回自己的裙摆,疑惑反问:“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受不了我还能帮你劫狱不成?”
见着时欢一脸认真的表情,顾澄年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家顾太太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不是,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份谅解书,这样你妹妹就能减刑了,两年的刑罚至少可以减去一年。”
她说的动情,涕泪横流,声音都颤抖了。
张倩也不是没有花钱打点,找律师争取减刑,可是太难了,两年的刑罚已经是最短的了,除非拿到原告的谅解书。
“阿姨,你搞错了什么吧?时柔儿是因为什么入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