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你是不是闷了?怪我疏忽,柳儿,你去陪季姑娘四处走走,小心伺候着,有事就赶紧回来知道没?”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带季姑娘去散散心。”
这会儿季婉清也抬头看见了柳儿,还是那天差不多的打扮,只是换了身新裙子。
离开那一群女人,季婉清长长舒了口气,柳儿笑了。
季婉清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柳儿姐姐你多大了?”
柳儿惶恐摆手,连忙道:“季姑娘千万别叫我姐姐,我今年十七,比你大也不能这么叫,不合规矩,况且您现在可是夫人的干女儿。”
说起这个,季婉清更头疼了,抓着柳儿和徒弟往花圃附近跑,那儿宽敞,人也不太多。“柳儿姐姐,我不能当沈夫人的干女儿,这万万不行。我娘可比沈夫人大多了,而且我还是威武侯府三姨娘身边伺候的丫头,身契还有好几年……”
“季姑娘,你,此话当真?”柳儿一脸震惊。
陈玥儿一脸沉重,和她师傅齐齐点头,非常失落,就像刚捡到一大块金子,还没捂热,就被失主给拿回去了。
季婉清轻轻拍陈玥儿的脑袋,“柳儿姐姐,这事沈夫人还不知道,因为一些原因,我没跟她坦白这些,咱们现在得赶紧把沈夫人叫出来说清楚。”
柳儿咬着嘴唇犹豫不定,非常为难。
“季姑娘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回去跟夫人说一声,二位就在这里别乱走。”
他们都以为季婉清是个商人,更是个了不得的姑娘,没想到会和威武侯府牵扯上关系,这里头的事就大了。
目送柳儿跑远,季婉清叹了口气。
“怎么?不能给沈夫人当干女儿,是不是特别失望?”
季婉清被吓了一跳,仔细往发声地方看过去,傻眼了。
这不是刚才跟她撞上的那男人吗?
怎么会在花圃里坐着?不对,刚才那人应该是躺着的,所以才没发现他的存在。
“你个偷窥狂!”一个大男人,穿着一身白袍,上面还绣着花,娘儿们唧唧的,季婉清仰天翻白眼。
“玥儿咱们走,别理他,神经病。”季婉清拉着徒弟快走两步,又扭头冲回去,跑到花圃里居高临下指着男人威胁道:“不准把刚才听见的事乱说出去,被我发现,打断你第三条腿!”
男人眨眨眼,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他竟然被一个臭丫头威胁,还扬言打断他第三条腿?“呵,我偏偏就要说,你奈我何?”
说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身朝花圃另一边走,季婉清气的抓了朵花冲他扔过去,“你丫给我站住!”
“怎么?是不是怕了,刚才怎么不见你怕,还敢威胁小爷我。”
季婉清冲他背后扬扬拳头,急忙拦在他前头,“说,怎么才能帮我守住秘密?”她候府丫鬟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知道,出去稍微一打听,衣阁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见季婉清这么紧张,那人笑得一脸玩味,一手摸着下巴一手环胸,“小丫头,你先说,你是怎么跟沈夫人认识的?为何会跟沈夫人攀上交情?要说实话哦。”
靠,这个神经病,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
现在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季婉清凝眉,低头盯着脚面迅速盘算着。
“唉,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还是告诉大家,最好让京兆尹大人仔细查查清楚,免得被小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说着又要走,季婉清气的一脚踹出去,正中腿弯。
男人倒在地上揉腿,还没来得及发火,先被季婉清给揪住衣领子吼,“你丫等会儿能咋?听着,我告诉你为什么和沈夫人认识,你就答应给我保密,不然,惹急了老娘我天天去你家门口堵你,套上麻袋就揍。”
那拳头小小一只,手腕子细地几乎一折就断,可男人却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威慑力,似乎她真敢说到做到。
这哪儿能行,以后还不能出门了?
“撒开,臭丫头,真当我怕你是不是”,男人不知道怎么出手的,季婉清被掀翻在地,幸好身子底下是花,不至于摔得骨头疼。
“我瞒着候府所有人,偷偷在外面开了一家衣阁,专门给女人和孩子定制衣裳,我是为了赚钱给自己赎身,没别的想法,放开我。”
男人清楚自己手里的力道,眉头一挑,重重甩开季婉清,季婉清揉着手腕,上头瞬间红肿青紫一大圈。没好气得瞥了眼男人,“我不至于骗你这个,不信你去查,我娘也在候府当差。”
唔,这是为了给自己老娘赎身,所以拼命赚钱?会做生意,看来也是有点本事的,这会儿再看季婉清身上的装扮,男人就觉得合理了。
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嫩的跟小葱似的,想来也就是个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丫头。
就是凶了点……现在他左腿窝还隐隐作痛。
“行了,姑且信你一次,不过你也别得意,直到宴会离开后,爷爷会派人跟着你,如果被我发现你说的话有假~”
季婉清怒了,“你丫是不是神经病?多管闲事啊?你闲的怎么不去行侠仗义,在这刁难我一个姑娘家,要不要脸了?”
没料到季婉清突然发疯,男人又被一把碎花扔了满头满脸。
可季婉清还没完,怒气冲冲跟个小炮仗似的站起来,指着男人连珠炮似的骂,“查,有本事你就去查,我看官府会不会因为这事把我抓起来,谁不差谁是孙子。”
骂完,也不管男人什么反应,季婉清跑出花圃,拉住惊呆下巴的陈玥儿就走。
“哎师傅师傅,您别急啊,气大伤身……”
花圃里男人望着二人离去,心头怒火翻腾,恨不得追上去捏着季婉清把人胖揍一顿,个小丫头,说话怎么那么凶神恶煞的?
“苏麒,你怎么在这儿,大伙儿找你半天了,敢情你在这躲懒。啊累死小爷我了,女人真麻烦,又啰嗦又难伺候。”
男子抱怨着,扶着苏麒肩膀顺势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