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花痴遇着什么事了?看你气哄哄的一张臭脸,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惹毛?故意揪花了?你揍人家了?”
苏麒深深皱起眉,瞥他一眼,“哪儿这么多废话,走了。”
“喂我这刚坐下,还没缓口气呢,你丫还是不是兄弟了,快说,出什么事了?”
哼,告诉你不超过一刻钟,这宴会上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可不想冒险,真的被那臭丫头天天堵在黑巷子里蒙上麻袋暴揍。
“没什么事,就是遇上个疯婆娘,没看见花被扯碎扔了一地?”
“还真是这样,不对,你没打人吧?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得怜香惜玉,姑娘再不对,好好说就行了,千万别打人啊。”
刚才还把季婉清手腕捏肿的苏某人……“要你废话。”
真火大啊,凶女人。
季婉清拉着徒弟往湖边一坐,脱了鞋扑腾水,仿佛在踩那个臭男人的脸,“玥儿你说那人是不是有病?女人都没他事儿精。”
陈玥儿尴尬赔笑,不敢吭声。其实,人家也没什么错吧……不过这话是千万不敢跟季婉清说的。
俩人呆了半天,开始商量要不要先走。可巧,柳儿慌慌张张跑过来,“季姑娘您怎么在这,不是让您在花圃等我吗,快,快跟我回去,沈夫人找不到您,都快急哭了。”
“啊?”季婉清被吓一跳,猛地一拍脑门,真是闹什么脾气?
跑回宴上,所有人差不多都聚集在一起了,下人陆陆续续开始上菜。
沈夫人就站在院子的小门门边,季婉清不看人着急着跑,差点错开了。
京兆尹看着季婉清,眉头皱出两道深深的褶子,季婉清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她最怕这种又高又壮很威严的男人拉着脸不说话。
“沈夫人,真是抱歉,刚才一时忘了时间,对不住对不住,让您担心了。”
见那夫妻不说话,季婉清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那个,抱歉,孩子没什么事吧?这、不然我就先离开好了……”
说着,又给沈夫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季婉清心里很不安,各种因素太不稳定。
陈玥儿同样面色紧张,一张小脸颇为严肃的道:“刚才我师傅遇到了点麻烦,她被——”
“玥儿,住嘴,别乱说话。”
沈夫人板着脸看着季婉清,“出什么事了?谁敢在这宴上刁难你,告诉我。”
季婉清连连摆手,笑着解释,“没有没有,就是不小心撞了个人,当场就解决好了,沈夫人千万别在意。”
不知道怎么回事,季婉清总觉得沈夫人的态度有些琢磨不透,她猜不出对方什么想法,柳儿肯定已经把她和候府的关系说清楚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京兆尹大人,沈夫人,季某对二位抬爱深感荣幸,不方便之处二位也已知悉,若二位觉得我没提早坦白而心里不舒服,季婉清在此赔罪了。”
陈玥儿拽了把季婉清,满脸不高兴,小声埋怨了句,“师傅这不是你的错。”
“沈夫人,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季婉清拉着徒弟快速离开,没看见沈夫人和京兆尹的表情一下子垮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实在奇怪。
“夫人你在此等为夫片刻,我把那丫头叫回来。”京兆尹拍拍妻子的手,和声宽慰着,抬头又交代身后的婢子,“好好照顾夫人”。
说完大步往园外追去,没想到却看见季婉清和苏麒面对面不知在吵什么,季婉清一脸怒气,她那小徒弟也是。
至于苏麒那臭小子什么德性,京兆尹还是了解一二的。可婉清怎么会认识苏麒?鬼使神差没立马过去,而是隐藏在小竹丛里竖起耳听着那边的谈话。
“我说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嚣张?凶巴巴能不能有点女人样?”
季婉清鼻子眼睛皱成一团,烦躁!于是一脚跺过去,使了一百分的力气,苏麒记吃不记打,依旧中招。
抱着脚呲牙咧嘴在那哀嚎,指着季婉清气的说不出话来。小竹林后的京兆尹大人默默冲季婉清竖起大拇指,无声念了句“丫头好样的”。
“疼?呵,我就不像个女人,关你屁事?你婆婆妈妈就像个男人了?今天堵我上瘾了是吧,嘿我就想不通了,你是不是受虐狂啊,看见我就上来找骂,真不怕我今天就带人去巷子里给你蒙麻袋?”
骂完还觉得不解气,季婉清又冲他右腿踹了一脚,拉着徒弟转身就走,“以后看见我绕着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苏麒气倒,坐在地上毫无风度可言,更别提脸面了。
京兆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一脸正经的从竹林后走出来,路过苏麒身边诧异地道:“苏二公子怎么坐在地上?”
“无碍无碍,伯父怎么出来了?”苏麒内心慌的一批,故作从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没事我就走了,对了,刚才见没见过穿着白裙子,带着个小徒弟的姑娘走过去?”
不等苏麒做出反应,京兆尹急匆匆就往园外走。
一眼就看到了正要上马车的季婉清,陈玥儿也看见了京兆尹,“师傅,京兆尹大人追出来了,是不是有事?”
季婉清连忙又从车上跳下来,身姿颇为潇洒,脸色却登时难看起来。
京兆尹见她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还纳闷儿呢,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了苏麒跟在自己后头。
嘿,这倒霉小子,怎么还跟上来了。
“喂凶女人你站住,本公子是出来帮伯父找人的,你赶紧走赶紧走。”苏麒连连后退着摆手嚷嚷,又怂又虚。
“二小子你回吧,我就是要找婉清这丫头。”
京兆尹一开口,季婉清也停了下来,眯着眼危险地瞪着苏麒,苏麒睁大眼一脸无语,想凑上来看戏,犹豫片刻没胆子,最后灰溜溜跑了。
笑着回头看向季婉清,京兆尹叹了口气,一脸的好笑又无奈,坦言问道:“本官和夫人在季姑娘眼里就那般没有肚量,是个小心眼、看不起人的人吗?”
季婉清傻了,支支吾吾又是摆手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