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桩物证均在,你还想狡辩。”张妈妈大声斥责,气的身子都在抖。
李业成摇头叹息,也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陆氏像看到了最后一跟稻草,满怀希冀的看着李业成,哆嗦着唇道:“李管事你知道我为人的,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
“行了,你……”
“谁说物证均在?还有个人没查呢。”
季婉清突然开口,走向了最后一个人——冯氏。
冯氏紧张的朝后退了一步,求助似的看向张妈妈:“这沾油的布都找到了,就不用搜身了吧?”
张妈妈也不解的说道:“就是啊,你也不能因为凶手是你娘,就护着她吧?”
“我何时说我要护了?”季婉清冷眼看她,转而看向冯氏,挑眉道:“况且,若心里没鬼,你怕什么?搜个身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祈宇飞不甘寂寞的插嘴道:“她想搜就让她搜,费什么话?”
三少爷抖了开了口,其他人再有异议,也不敢说什么了。
“我能搜了吧?”季婉清皮笑肉不笑地看她。
冯氏很不情愿的伸开胳膊,只一会儿的功夫,额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
没有任何意外的,季婉清没搜出任何东西。
张氏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娘俩,讥讽道:“怎么?不舍得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你娘赶出庄子?”
“本少爷还没开口,你倒是嘴快的很,要是她出庄子,你也收拾东西趁早滚蛋。”
祈宇飞一拍大腿,走到几人中间,瞄了眼季婉清,用唇语跟她交流道:“你求我的话,兴许我会考虑把你娘留下来。”
做梦!
季婉清剜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谁说没搜到东西?冯婶屋子都被烧干净了,麻烦你去仓库把衣服换下来,也好让大伙做判断。”
冯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你明明说包油的布是物证,现在找到了,怎么又来找我的事了?你不能因为上次的事迁就与我啊?”
“对啊,你不能因为冯娘子跟你有过节,就血口喷人啊?况且那东西已经从你娘那儿找到了,大伙都看见了,我就问问你们,她这么做你们觉得对吗?”张氏死死护着冯氏,不让季婉清接近她。
周围的下人想说话,却被李业成眼神制止了,一个也不敢开口,但眼神却暗戳戳的盯着季婉清。
“我知道你护母心切,但事已定局就不要闹了,就算给你娘最后一份颜面。”李业成好言相劝,却无疑咬死了此事为陆氏所为。
死死盯着冯氏的季婉清忽的笑了,“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张氏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被她一把推开。
没了张氏在前阻挡,季婉清拽着冯氏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块儿布。祈宇飞反应的奇快,仗着三少爷的身份,用手指着李业成,愣是让他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了。
“我是说过沾油的布是物证,但存放它的衣服也会沾上油。”季婉清展开从冯氏那儿撕下来的布料,蓝色的布子上有处颜色最深。
李业成摸了一下,滑滑的,还有股淡淡的油香味儿。
“我娘身上确实有沾油的布,这点儿我从未否认过,但冯婶为何也有呢?可别告诉我,你是做饭时不小心沾到的,这沾油的地方可是在里面,且今日厨房在熬绿豆汤,没人做菜,这借口可站不住脚。”
季婉清松开手,布料从她手里缓缓滑落,一如冯氏的心,跌入谷底。
冯氏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冯氏你还有话要说吗?”李业成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冯氏身子瑟缩了下,抱着张妈妈的腿求饶道:“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张妈妈您看在我是庄子上的老人,为庄子辛苦卖力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张妈妈此刻避之不及,朝后退了两步,厌弃地说道:“在你做这事之前,就应该想到今天。”
“来人把她拉出去,从此以后冯娘子跟我们庄子再没有任何干系。”
冯氏一听差点儿晕过去,从庄子里出去无疑盖上了不忠的章,从此以后,还有哪家赶用她,等她的只有一死。
冯氏彻底慌了,抓着陆氏的衣角哀求道:“我知道你为人心善,求求你发发善心,饶了我这次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她不停的磕头,脑门都肿了一圈。
陆氏心里一软,还没开口,就被季婉清拽住了:“落到这份田地,全是她自己造成的,你不必感到愧疚。”
“可是……”
陆氏还要说什么,被祈宇飞打断了话头:“扔出去太惨了,你们送送她。”
祈宇飞会那么好心?季婉清刚冒出来的念头,就被他打破了。“最好拉着其他庄子的人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用一根柴火把庄子烧没了。”祈宇飞用扇子点了几个人,把冯氏拉出去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冯氏求饶的声音。李业成挥了挥手,让大伙都散了。“娘你先休息会儿,我还有话要跟三少爷说。”祈宇飞在那边儿挤眉弄眼的,季婉清不用猜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陆氏抓紧了她的衣服,小声嘱咐道:“你注意身份,别冲撞了三少爷。”“娘你对我还不放心?你放心的过去吧。”季婉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陆氏还是不放心,但季婉清已经先她一步跑过去了,她不安的看着那边儿,生怕季婉清得罪了祈宇飞。“你找我有事?”季婉清引他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周身四下无人,不会有人妨碍她打人。祈宇飞啧啧几声,不满的说道:“喂!你跟恩人就这么说话?”“那得看人了,不过……”季婉清围着他转了一圈,在祈宇飞期待的目光下,摇首道:“不过你是人吗?”祈宇飞咧开的笑容收不住了,僵在了那里,半晌才找到了话头:“我是有病,才帮你解围。”季婉清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确定?凶手是我找到的,我娘的冤屈也是我申的,你做什么了?除了在那儿乱逼逼,你还有什么能做的?”祈宇飞张口要反驳,可人家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