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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怔了一下，脱口问道，“年代久远，你如何记得这么清楚？”
小翠一边端来燕窝递给我一边道：“若是没生那场大病，小姐您也是记得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太特别想不记得都难。”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燕窝，若有所思，"去把周伯...不，把陈伯伯找来。我有急事。"
或许，陈伯伯能告诉我什么。
其实周伯并不是跟在我爹身边最久的管家，陈伯伯才是，他是我爹的书童，家道中落那几年，他也一直跟在我爹身边，后来有了这间酒坊，再后来，陈伯伯就很少出面，我爹说是因为陈伯伯身体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琥珀色的眼睛，那贼人会是十多年前借住在我家的小男孩吗？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见了我还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如果不是，难道就真是巧合？
可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二字！
如我意料中那般，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陈伯伯那边派人来传话，陈伯伯头疾发作，无法前来。
不来就不来吧，我带着小翠去了焦阳。
焦阳距离京城，有三四日的路程，好在有银子，这一路倒也没受什么奔波之苦。
晚间，我们歇息在驿站，小翠知我这几日胃口不好，晚饭一碗清粥搭配两样炒时蔬，还有一叠脆萝卜咸菜，倒是吃的舒心。
席间，褚良来了，消失了两日，比前日看到他时，增了几分憔悴。
“你...小姐....他....”
我摆摆手，“我知道，你回去歇着吧。”
小翠出去后，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褚良，无论接近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替二郎报仇还是其他，我想今晚他会给我一个实话。
良久，褚良揉了把脸，开口道。“衙门来人了，在地下室发现的那三具白骨，其中两个，是我跟二郎的父亲。”
我看着他的眼圈一点点变红，看着眼泪从他的眼眶中一颗两颗的掉落出来。
从褚良的嘴里，我知道了一个遥远的父辈的故事。
褚良的父亲还有二郎的父亲甚至还有我第一任夫婿的父亲，他们曾经是一个村的玩伴，后来，在热血的年纪，四个年轻人怀揣着发财的梦想离开村子，去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好，也充满了各种人心险恶，可他们四个很幸运，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东家，是善良仁义的。
他们四个人脾气互补，我爹爹稳重，褚良父亲变通，而第一个夫婿的父亲则狠厉，很快就在东家那里站稳脚跟，不出三年，便成了东家的左膀右臂。
“那后来呢？”我问。
褚良面露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憎恨，我下意识瑟缩，往后倾了倾身子，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忽的上前，掐住我的脖子，眼神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杀气，他一点点用力收紧指头。
我毫不怀疑，这一刻，他动了杀心。
“是你爹，你爹是个叛徒，跟东家说，我爹他们图谋他的产业，害的我爹只能将我和我娘送走！让我娘到死都没再见过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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