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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之下,漆黑一片,阵阵阴风从水缸般大的洞口传出来。
所谓人为财死,那些个村民起先还有些害怕,但一听说下面可能有宝贝,便也顾不得害怕。仗着人多,壮着胆子拾阶而下。
结果可想而知,没找到宝贝,找到了三具白骨。
很快,衙门来人将庄子封了起来。
管家这才找上我。
庄子对柳家人的重要性,从前我在二郎哪里听得一些。
我告诉管家庄子的事儿我自会管,让他无需担心,遂摆了摆手,让小翠带管家下去休息。
赶了好几百里路,也难为这个年近半百的老者了。
小翠带着管家刚离开,与二郎交好的贼人随即便翻窗而入。
“我以为你不会理会。”
我看着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他的眉眼,他与二郎不同,二郎眉眼如女子,情浓时,我时常打趣说若给他涂了胭脂在街上走一圈,一定会迷死一众爷们公子哥。
而眼前这个贼人,浓眉剑目,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对眼珠,琥珀色,很是不同。
记忆中,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对眼珠,太久远了,我也记不得,也或许是我小时生了那场大病的缘故。
那时,我断断续续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年,才慢慢好了起来。
想起旧事,不免想起那时爹爹为了祈求我能好起来,每日从酒坊回来都会去佛堂跪上一个时辰为我祈祷。
我至今还无法相信,爹爹会害死我那三个夫婿。
也许就像小翠说的,若是相信了也还好了,起码难过一阵子也就淡忘了,就是因为心底拒绝相信,才会让自己如现在这般,整日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
见我走神,那贼人推了推我肩膀。
“你必须要管,那可是二郎留下的唯一东西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二郎这最后一点东西也没了吗?”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轻笑,“咱们也认识有段日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贼人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问,眉眼间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随即告诉我,他叫褚良。
“褚良。”我自言自语的念叨一声,“果然人如其名。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乏了,待我睡醒之后再说。”
说罢,我挥挥手,下了逐客令,在褚良气急败坏的摔门声中,慢慢阖上了双眼。
待他走后,小翠端着燕窝从外面进来,瞧我靠在榻上,轻手轻脚的拿过毯子盖在我身上。
“小翠,你去告诉周伯,我要去一趟焦阳。”
身为庄子的所有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
小翠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小姐,奴婢刚刚撞见一个哥儿,那个哥儿的眼睛好特别,奴婢这还是第二次见到眸子是琥珀色的人。”
“第二次?”我随口说了一句。“第一次是何时?"
小翠显然很吃惊,“小姐您忘了吗?小时,老爷的一个朋友来咱们府上借住过一段日子,那位老爷的眼睛就是琥珀色的,他家的小公子也是琥珀色的眼睛,当时您还说他是外邦人。说他不详呢。”
“而且不仅眼睛的颜色一样,我瞧着那个哥儿的侧脸也很像那位老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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