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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上了一步,一边说,一边指给我看。
“这三个人是这样被捆在柱子上的,而且。”他在石柱上虚点了三下,“这三个位置应该是头。”
“怎么可能!”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当初在选侍卫的时候,驿站管事说过,他们两个从军多年,因伤病才从战场下来,被分配到驿站,无论是武艺还是经验都很多。
刚才那句话并非是我质疑他们的能力,而是这姿势实在是太过诡异。
怎么形容呢,三个人跪着被捆在石柱上,常理,脸应该是冲着三个方向,而刚刚闫随点的那三个位置,头都是冲着一个方向。
通俗的说就是那两个人的脖子上断的,被特地摆成那样的姿势。
“此地不宜久留,小姐,回吧。”闫随警惕的看着四周,说道。
我摇摇头,“再看看,无碍的。”
说罢,我似想起了什么,记得上午在衙门时,衙门的人说过,这三人死了至少八年,根据白骨上的痕迹,仵作分析这三人是血流而亡,其中两人颈骨断裂。
起先以为是打斗中造成的颈骨断裂,如今看来,应是在死后或者是将死时被弄断的。
事实太过骇人,我不寒而栗,忍不住搓着手臂,以此来缓解身体反应出的不适。
究竟是多大的仇怨,难怪当时褚良要对我痛下杀手,他一定认为杀害他父亲的人是我爹。
我忽然能理解他对二郎的情感了,两个人同样是被父亲“抛弃”,同样没放弃寻找父亲,相同的境遇,他早已将二郎视为知己、亲人,我甚至可以想象。
两个人每每在绝望之中时怎样互相鼓励,靠着这个信念一直撑了这么多年。
最后发现一直苦苦找寻的父亲竟然从来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出现。
被捆在柱子上,生生流干了浑身的血而亡,维持着生前的姿势,硬是跪在这里八年之久。
稍微平静一些后,我接过小翠手里的灯笼,站在石柱前,打量一番后,提步往东边走去。
跪着,可以理解为赎罪。
那他们三个被摆成一个方向,也就是说东面有他们要赎罪的东西。
我按照这个想法,举起灯笼,打量着东面的墙壁。
这面墙与其他的墙从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墙壁光滑,也没有什么机关之类。
打量一番无果后,我提着灯笼在屋里转悠。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书架博古架,空空如也,只有尸体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桌子,桌子上一个烛台,几本书,烛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看着没烧完的半截蜡烛,若有所思,随即从小翠那里要来火折子,点燃。
伴随着蜡烛的光亮,桌上的全貌逐渐在我眼底展开。
笔架,砚台,书。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其他人也没闲着,闫随举着从我手里接过去的灯笼,仔细探查着四周。
忽然,他喊了我一声。
我闻声走过去,他指着嵌在墙里的灯台道,“您觉不觉得这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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