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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庄子,在订婚之初,我曾扮做父亲的书童来过一次,那时,二郎来家求娶,说父母双亡,只留下一套祖宅,宅子不大,但风景很好,我听着他的描述,不免心神驰往。
等亲眼看了,如二郎所说,确实不大,但风景却没他说的那般绝佳,
犹然记得,当时瞧了是有些失望的,但因为是二郎的祖宅,很快,这股失落的情绪变烟消云散,更多是感动于二郎求娶我的决心。
而今,再次来到这里,空气中还隐隐飘着大火之后焦糊的味道,而原本秀丽的宅子,也变成一片焦炭,面目全非。
我痴痴地笑着,这多像我的人生啊,
月余之前,我还是幸福无忧的待嫁女,有疼我入骨的父亲,也有爱我疼我的郎君。
如今,家里还在为了酒坊的继承争吵不休,父亲的名声,郎君的死因,一桩桩一件件事如同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上,就连小翠都说我变了很多,我的眼睛里再无往日的纯真与喜悦,就像一口枯了多年的老井。
一下子苍老了好多。
“小姐,您慢些,当心脚下。”小翠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点点头,提起裙摆拾阶而上,那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紧随其后。
发现尸体的密道被衙门的人用夯实的木头挡住,侍卫在我的授意下将木头挪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阴风从洞口里吹上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直冲天灵盖。
我捏着帕子,下意识捂住口鼻,后退一步。
小翠看向我,担忧道:“小姐,咱们要不回吧,您身体不好,奴婢担心。”
我挥挥帕子,“无碍,咱们瞧瞧就走。”
我带着小翠和那两名侍卫下去一探究竟,其余家丁则留在上面照应。
小翠走在前面,举着灯笼为我照亮。
借着亮光,密室的轮廓逐渐清晰。
向下十余台阶,是第一间屋子,四四方方很规整,原本应该在书架上的书籍散落一地。
小翠一边将锋利的瓷瓶碎片踢到一边,一边提醒我注意脚下,不要让这些锋利的碎片划到。我点点头,目光落在东墙上被撞坏的石门上。
我猜应该是那些村民下来后,在找寻宝贝的时候,无意触发了机关,原本挡在石门前面的书柜移到一边,露出背后的石门。
这一发现让村民喜不自胜,合力砸开石门口,却发现了三具白骨化的尸体。
“小姐,要进去吗?”
我用行动回答了她。
我提着裙摆侧过身子进到里面,也是一间四方形的屋子,一根两人合抱的石柱突兀的立在中央。
我接过小翠手里的灯笼,上前打量。
石柱通体黑色,上下颜色不同,我举着灯笼打量着,上面的黑色明显更深一些,而下面的部分稍微亮一些,就像刚刷上去没多久。
并且!
这些稍亮一些黑色并不是成片存在的,乍一看,毫无规律可言,可仔细打量,便不难发现。
“是被绑在柱子上形成的形状。”
浑厚的男声乍然响起,我下意识回头看去,是那个叫闫随的侍卫。
他鲜少开口,想必是觉得我一介女流应是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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