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房门被打开,老板抬着一锅鱼进来,放在桌子上。
原先的香味变成了一股刺鼻的腥味,小腹和喉咙间瞬间翻涌,nina的脸色更是煞白,难看。
“颜颜,你怎么了?”左东梅皱眉,站起身要扶她。
nina挥手,脚步踉跄的跑进卫生间,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
左东梅皱眉,扯了纸递给她。
nina含了口水漱了漱,接过,看着镜中苍白的脸,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吃坏肚子了?还是着凉了。”
她压根没往怀孕那方面想,毕竟,自己是服用了避孕药的。
“你没事吧?”左东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犹豫,“你……不会是……”
“什么?”nina看她。
“有了?”
一愣,瞬间便否决了这个可能,“我吃了药的,不会是。
……
转眼已是3天过去,冷泡沫想着即便到死,她也记得东方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
他被安置在移动铁床上,几个人推着出来,进了病房,安置在病床上。
喉咙上,鼻上,手腕,全身都是管子,奄奄一息的样子。
医生说,现在还是危险期,就算好了,只怕腿也废了。
那天晚上回去,父亲便问她,如果,她现在想和东方家解除婚约,他会帮她,可是她毫不犹豫,拒绝了。
想嫁给东方研,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今天是于芬的头七,按照这边的习俗,要收拾一些她的东西烧掉。
东方家如今都很忙,没人做这件事,东方杰便把钥匙给了冷泡沫,想着无论如何,以后都是一家人,也无所谓了。
冷泡沫很高兴,可是,她实在不敢一个人进末家,毕竟,才刚死了一个人,她还是去的死者生前的卧室。便找了冷少轩和她一起。
谁知道,冷少轩当天竟然放了她鸽子。
到了东方家,是李嫂开的门,家里似乎也只有她在。
冷泡沫睨了李嫂一眼,绕过她,边走边问,“你们夫人的房间在哪里?”
李嫂看了她一眼,几乎不可见的凝眉,随后指了指二楼。
冷泡沫双臂环在胸前,高傲的抬起下颚,“指什么,带我去,怎么?东方家的管家,竟这点礼貌都没有么?”
这次李嫂深深的看了冷泡沫一眼,眼里的不喜褪去,笑到,“冷小姐,我锅里炖了汤,一会送去医院,你勿怪,我这就带你上去。”
李嫂笑着带着冷泡沫走在前面,暗地里对着某个方向,比了ok的姿势。
她边走,边刻意压低嗓音,“冷小姐心好,胆也大。”
冷泡沫心头一凓,壮着胆子问,“什么?”
“您不知道,今天是夫人的头七。”
冷泡沫点头,“知道。”她知道头七,可不知道什么意思啊,又没人和她说。
“您知道,您还敢来?”李嫂一下子瞪大眼睛。
“怎,怎么?”冷泡沫看着眼前的李嫂快哭出来了。
“看来冷小姐不知道头七的意思,说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这一天啊!家里人都会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我刚刚的汤就是给夫人准备的。
之后人们都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
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那样啊,魂魄便会跟着她记挂的人回家。”
“而且,您不知道,夫人是从这二楼跳下去的,当时啊,就那样躺在哪里,血流了好多,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人家说,死了不闭眼,不瞑目啊!”
“啊……”冷泡沫突然抱住头,指着李嫂,“不许说了,你可以走了,快走。”
李嫂一脸受惊的表情,小步跑了下去。
冷泡沫在原地颤抖了很久,突然有些后悔,她应该等着冷少轩一起来的,而不是一个人逞能。
她呆了很久,还是起身,慢慢的靠近于芬和东方杰的卧室。
她推了推门,锁着的,她找了许久钥匙,刚要开门,门开了,自动开的,“吱吖”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末家很是吓人。
门开了,冷泡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阳台的落地窗打开着,风把白色的窗帘吹的飞舞。
阳台外,摆了一张供桌,上面于芬的遗像正正的对着门口,正正的对着她。
遗像两旁有香烛酒食,房间里的地上铺了一层炭灰和草木灰。
门口处,一竹竿一根,隔一尺贴纸钱一张立着。
房屋角,放着一旁煮熟的鸡蛋。
冷泡沫根本不敢进去,哆哆嗦嗦的退后了几步,冲着下面狂喊,“李嫂你给我上
来。”
三分钟后,李嫂不紧不慢的来到房间门口,“冷小姐,又有吩咐?”
“这是什么?”冷泡沫指着房里,“为什么弄成这样?”
“冷小姐,我不是说了今天是夫人头七吗?”
“关这些什么事儿?你快把东西弄出去。”冷泡沫正眼不敢看那张相片一眼,脑海里,出现那日东方杰进医院后。
是她告诉于芬,nina和东方研是兄妹,是她在后面煽风点火,不,不,这不关她的事儿,不关她的事儿,她只是把事实告诉她罢了。
“怎么不关事?香烛酒食,炭灰和草木灰,是用来检验夫人回来的足迹的。
贴纸钱一张,立在门口,夫人见了见此就会进屋。
熟了的鸡蛋,以此贿赂殃神(俗称鸡脚神),让死者鬼魂在家里多待一会儿。”
“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