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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你血口喷人！
郑悦和顾清欢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瞳孔里只剩下无尽的惊骇与见了鬼般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着她们瞬间石化的表情，顾淑婷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果然是她们。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她慢悠悠地靠在沙发背上，欣赏着对面母女脸上那摇摇欲坠的惊恐。
“生活作风问题……”
她红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在玩味一件有趣的玩具。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诬告一位现役军长。”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
“你……你血口喷人！”
顾清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份虚张声势的尖锐，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顾淑婷甚至懒得看她一眼，目光依旧锁着已然方寸大乱的郑悦。
“军部的保密级别，你们大概不清楚。”
“要查一封信的来源，你觉得，会比抓一个贪污犯更难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重锤，狠狠砸在郑悦的心口。
“比如，信纸上独特的纤维……”
“再比如，那熟悉的笔迹……”
每说一句，郑悦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只想着鱼死网破的报复，却从未想过，那张自以为是的“网”，根本兜不住她们自己！
顾淑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笑意里，是毫不掩饰的残忍与快意。
她缓缓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失魂落魄的顾清欢。
她微微倾身，凑到顾清欢耳边。
那温热的气息，吐出的话语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
“对了，你不是要去求叶筠昊吗？”
顾清欢猛地抬头，瞳孔剧震，满眼都是极致的恐惧！
只听顾淑婷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轻笑道：
“你猜，如果叶家知道，未来的亲家不仅愚蠢贪婪，还恶毒到敢去构陷陆诚枫……”
“你说，他们是会帮你救那个贪污犯的爹？”
“还是会为了撇清关系，立刻、马上，再狠狠地……踩上你们一万脚？”
“毕竟。”
顾淑婷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下了最后的判词。
“谁会愿意，和两条随时会反咬主人的疯狗，扯上一点关系呢？”
那句“疯狗”的评价，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顾清欢的自尊心上。
“你胡说！”
她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断，尖叫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张牙舞爪地就朝着顾淑婷扑了过去！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郑悦骇然失色，想拦已经来不及。
然而，顾淑婷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顾清欢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只是轻巧地侧了侧身。
顾清欢扑了个空，因为惯性向前踉跄。
与此同时，一只冰冷的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咔哒。”
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声。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客厅。
顾清欢疼得浑身冷汗，整个人瘫软下去，被顾淑婷反剪着手臂，狼狈地压在冰冷的茶几上，脸颊紧紧贴着光洁的玻璃桌面。
屈辱，又无力。
顾淑婷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她甚至没再看顾清欢一眼，目光转向早已面无人色的郑悦。
这些年，她在乡下整日干活，甚至有时候还要干着比男人还重的伙计。
力气不但比一般人要大，同时也让她更知道如何使用巧劲。
“噗通”一声。
郑悦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倒了。
顾淑婷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漠然的死寂。
“东城区，解放路三段的邮局。”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郑悦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昨天上午十点零三分，一个戴着墨镜和米色渔夫帽的女人……”
“妈妈，你的反侦察意识，还真是薄弱得可怜。”
这下，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碾得粉碎。
郑悦绝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淑婷蹲下身，与她平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过，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郑悦的瞳孔里，迸发出一丝求生的光。
只听顾淑婷继续用那轻柔的、魔鬼般的声音说道：
“摆在妈妈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你现在就去军部纪检处自首，承认是你一人所为，诬告陷害，或许还能为你那个贪污犯丈夫，争取一点宽大处理。”
郑悦的呼吸一滞。
“第二……”
顾淑婷顿了顿，目光瞟向趴在茶几上，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断颤抖的顾清欢。
“我把所有证据，包括邮局的监控录像，直接交给叶家。”
“顺便，再跟叶家好好聊一聊……”
她恶劣地笑了。
“聊一聊清欢妹妹这些年，为了维持名媛人设，到底都干了什么，又或者……陪过多少‘朋友’，才换来那些她想要的东西。”
“是牺牲你自己，保全你宝贝女儿的名声和婚事？”
“还是……我们一起，看一场更精彩的大戏？妈妈，任你选择。”
这两条路，每一条都是通往地狱的单行道。
郑悦彻底崩溃了，她看着顾淑婷，眼神里是哀求，是恐惧，是彻骨的悔恨。
然而，不等她开口求饶，趴在茶几上的顾清欢先疯了。
她顾不得手腕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扭过头，冲着瘫软在地的母亲嘶吼：
“妈！你还在等什么！”
“你快答应她啊！”
“你是不是想看着我去死！是不是想让叶家也看我的笑话！你想毁了我一辈子吗！妈，我求你了。”
自私自利的话语，像一把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郑悦的心脏，鲜血淋漓。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