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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股骚味,你偷吃了什么“反正她一时半会醒不了,我们去快活快活。”
叶筠昊的声调似过年般兴奋,两人的交谈也渐渐远去……
“你不照顾她了?真不怕她告你啊?”
“怕什么?她喜欢我全天下都知道,上回我坐我的车撞了树,她受伤比我重,还把我背到医院里,怎么舍得把我送进去,笑死!”
“可怜的姐姐哟,就你坏……”
在他们两人眼里,自己到底有多蠢?
顾淑婷胸腔里灼心灼肺的疼,盖过了右脚的痛感。
这件事她不会就这样算了,叶顾两家,就算不死,她也得让她们掉层皮!
玻璃窗外的天色黯淡,顾淑婷离开病床,拖着一条裹满纱布的脚,一蹦一蹦地到了护士台,“我想打通电话。”
县委大院的办公室电话,通过转接,好会儿才有了回应。
“是我。”
顾淑婷捂着话筒的手泛起湿热的汗。
这是她第一次给陆诚枫打电话,紧张和羞恼在她心底搅和成一锅糨糊。
她想问问,结婚手续还要等多久,但话到嘴边,通过电话线的低沉男声,仿佛在她耳边扑开危险的吐息,“想悔婚?晚了,手续快批下来了。”
顾淑婷怔住,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原来陆诚枫在担心这件事?
她沉默了好会儿,抿了抿唇角才小声说道,“我就是单纯地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陆诚枫,好像这个世界,孤零零的自己,只有他可以依靠。
这下,换电话那头静默了。
顾淑婷担心说的话太露骨,吓退了陆诚枫,正绞尽脑汁,欲岔开话题,耳边陆诚枫开了口,“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今天做得错事勉强原谅你。”
错事?顾淑婷理所当然地想到了跳舞。
她指腹摩挲着前台柜面,赧颜道,“我也没办法,如果不坚持跳完整支舞,下乡的肯定就是我了,你也不想刚结婚,就跟新婚妻子分居吧?”
话音落下,顾淑婷滑过漆面柜台的手一顿。
众所周知,陆诚枫命根子没啥用。
就算他们结婚,也不能人道,分居与否,对他而言其实都没多大关系吧?
倒是自个儿,打心底里希望有个完整的家,有温暖的避风港。
这个问题,陆诚枫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和叶筠昊的私事,处理好了?”
他的口吻里,加重了‘私事’这个关键词。
顾淑婷这才恍然大悟,他在刺探,自己和叶筠昊之间的关系。
“看不出陆军长喜欢拐弯抹角啊?”顾淑婷忍不住嘴角上扬,先前的压抑,不知不觉一扫而空。
陆诚枫一板一眼,“难道顾小姐忘了前天说的话了?”
“那当然没有。”
顾淑婷觉得陆诚枫和她同病相怜,只不过她更惨些,遭到了身边亲人的几重背叛。
她不由地耷拉下眼睑,“咱们同事天涯沦落人,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不清不楚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陆诚枫,顾淑婷愿意给予更多安全感。
不知不觉,她捂着电话听筒,和陆诚枫说了很多。
以前回到顾家,谁都不愿意给予她耐心,她也只好渐渐沉默寡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对别人推心置腹,有说有笑。
回到病房,顾淑婷捧着茶缸,温热的气体扑在脸颊,隐隐有些发烫。
这些年,她为顾家,为叶筠昊做了很多事。
可真正要结婚的丈夫,却没得到过任何好处。
顾淑婷眼前一亮,缩回到病床上,拾起左脚的舞鞋,解开鞋面上的黑色缎带,开始编织。
她和陆诚枫之间没有过去,那就以这次演出为里程碑,用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创造独属于他们的回忆。
记得闲暇时,顾淑婷看过一本书,书里写到: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黑暗中的一缕曙光,她想牢牢地抓住。
缎带编织的同心锁,费神费力,好不容易完工,顾清欢恰好走了进来,“姐姐,你忙活什么呢?”
满怀春心萌动的顾淑婷登时冷下脸来,顾清欢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病床边,明眸瞟向顾淑婷手里的小玩意。
眼瞧着是个同心锁,顾清欢勾起一抹嘲弄,“送给筠昊哥的呀?”
在顾清欢看来,顾淑婷突然转性子,对叶筠昊大发雷霆,不过就是感受不到爱意,所以发癫而已。
可惜那招不奏效,这会又用回老办法,可惜了,别说顾淑婷编出同心锁,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叶筠昊,叶筠昊也看不上。
因为,叶筠昊爱的是她,而非顾淑婷这个乡巴佬!
她哪知道,顾淑婷听到叶筠昊的名字就倒胃口,看到她,更是不耐烦,“谁要送他?看着都倒胃口,丢了都嫌脏了手。”
顾清欢笑容僵滞,错愕地盯着顾淑婷,心头乍乱。
怎么感觉,顾淑婷是知道了些什么?
顾淑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颈窝里的一抹红痕,嘴角露出一抹揶揄,“怎么你进来后一股子腥味,你偷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