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不辞而别
余茶安_2023-07-18 10:531,765

  见喜罗垂首许久不语,燕烺劝道:“知道了,下去吧!”随即帐外冬来的呼唤声:“邱医师,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公子,全身滚烫,怕是染了疠疾了。”

  喜罗一听,疾步而去。

  宋司仁卧床而睡,满脸赤红,喜罗忙上前触了触宋司仁的额头,滚烫的很。

  忙伸手来解他的衣襟查看他的脖颈,见无红疹迹象,愈加觉得奇怪。再握了握他的脉,平稳顺畅,丝毫没有疠疾的症状。

  宋司仁哀哀叫疼,故作疼痛难耐的神情。喜罗想起疠疾病者,病初毫无疼痛之感,怎会像他这般难耐。可若非疠疾,他怎会浑身烫的如炭炉。

  喜罗定神一想,似乎察觉出了宋司仁作怪的端倪,猛地掀开了锦被,只见宋司仁怀中搂住七八个暖炉,浑身滚烫的症状竟是被这些暖炉给烘出来的。

  喜罗发觉自己被戏弄,气急捡起地上的皮靴朝床上扔去。随即在炕上重重坐下,心里的委屈和酸楚尽化作了泪水滚滚而落。

  “闹闹你而已,不要哭啊!我给你赔不是。”宋司仁慌了:“冬来,快,把鞋给我!”宋司仁慌忙穿鞋下了床,缓步到喜罗面前:“你这么伤心,莫非是在担心我?”喜罗抹去泪水,斜了宋司仁一眼。

  冬来插话道:“喜罗姑娘,我家公子是真的身体不适。今早突然觉得腹痛,吐了一摊褐水。”宋司仁朝冬来臂膀上一掐,冬来“哎呀”了一声还是不愿闭嘴。

  宋司仁心中明了,他不过是昨日喝了那碗野紫苏,无病乱喝药的下场。

  冬来不顾疼,大喊起来:“我们公子见侯爷不愿喝药,你熬药辛苦,无人喝实在可惜,才将那药当茶喝了。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喜罗姑娘,你倒是给他治治啊!”

  宋司仁抓起床榻上的外衫,揪着冬来的脑袋,将衫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堵紧。冬来呜呜哇哇还在说个不停,让人也听不清楚。

  瞧见两人,喜罗便笑了。并没有将冬来的话放进心里。

  方才也多亏冬来替自己解了围,否则也不知如何逃离燕烺的帐内,这会儿说不定还僵持着。更不知那碗汤,他是否会喝。

  隔日一早,望着燕烺和宋司仁相伴出了营,喜罗急匆匆地来到燕烺的营帐中,望着桌案上一滴未碰的参汤。喜罗咬牙切齿,失望的端回了汤药。

  天暗,喜罗又端了参汤,隔日一早来拿碗,发现任是一滴未碰。

  半月之久,喜罗持之以恒,参汤日日未歇,燕烺也滴滴未碰。

  这日,一如往常,喜罗来送参汤,燕烺正在手握地图研究地势,喜罗放下药碗,默不作声地转身准备离去。

  “明日......”燕烺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些,接着道:“别来了!”

  喜罗心一凉,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照料服侍,他都看不进眼里,参汤一滴未碰。在他眼中,自己果真是个成不了气候,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

  喜罗越想越气,猛地转过身,大步朝桌案前迈去,端起药碗“咕咚咕咚”饮个干净,将碗底朝天的在燕烺面前摇了几下,略显了一丝怒气:“侯爷放心,不会来了!”便甩手而去。

  燕烺慌了,他不过是想让她多休憩些时日,再来服侍。这几日她忙碌的厉害,自己虽每日不曾喝她煮的汤药,但日日见到她来,也是欢喜的。不料此刻却让她如此误解。

  喜罗气冲冲的掀开帐帘,一头扎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宋司仁被撞了个满怀。见喜罗眼中含着泪疾步跑开,宋司仁眸光暗了暗,疑惑地望了望燕烺:“她怎么了?”

  “来的正好,这是大周的地情图......”燕烺避开了宋司仁的问话,望着喜罗落魄而去的背影,心里酸楚了许久。

  两人商讨到天明,喜罗也一宿也眠。

  疠疾持续一月,染病者均已亡,将士死将过半,成为了肃烈之战惨败后的又一重击。

  燕烺积郁成疾,喜罗只能将汤药时而混进了饭菜中,才骗过燕烺服了药。每日都是趁燕烺不在房中,将饭菜端进。两人连续几日没有正面碰头了。

  见燕烺已完全康愈,喜罗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便悄悄离开了,临行时找到了霍武,讲述了烈姜两国内讧一事,乃戈素娥的计谋!

  燕烺手握书卷,只觉得困乏得厉害,撑额小憩了一会,突听见门被人推开。

  燕烺欣喜抬头,见是丫鬟清儿端来了菊茶,略显的失落了些。淡漠问:“怎么是你?”

  往日都是喜罗在自己身畔转悠,几日未见喜罗的身影,燕烺竟有些不适应。不知是否那日的话重了些,伤了她的心。

  清儿搁下茶盅,颤颤巍巍道:“邱姑娘今日凌晨已经离开了!”

  燕烺心瞬凉:“为何无人跟我通报?”

  清儿垂首答话:“邱姑娘说,侯爷事务繁忙,不便惊扰。小事一桩,故未让人通报!”

  小事?原来在她心中,不辞而别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区区小事?在她心中,究竟置他于何地?

  燕烺转念一想,罢了,她这般无邪烂漫的女子,本不该参与这权谋纷沓中。

  当日让她在烈国做细作,险些害她丢了性命,这已是大错。如今又何苦留她在康侯府,目睹这家散国破,而错上加错呢!

继续阅读:020 狭路相逢(燕穆玉向邑初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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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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