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道：“哦？大人也听说了？”
洪石道：“我听说项青阳在离开丹阳府之前，曾经数次跟程玉燕见过面。”
“哦，这个项青阳就是项安之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五岁。”
王雨道：“有什么排头吗？”
“是个秀才。”洪石道：“不过中举也是早晚的事情，因为他不用走科举这条路，亲爹直接向朝廷举荐即可。”
王雨道：“拼爹这种事情，果然是古已有之。”
“大人，项青阳对程玉燕，是个什么态度，你清楚吗？”
洪石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就连他们见面这件事儿，我也是无意间听府衙里面的同僚提到的，真实性还存疑呢。”
王雨道：“看来还是得亲口问问程玉燕才行，可惜我见不到她。”
洪石惊讶道：“见不到？怎么会见不到呢。”
“程家人不让我见啊。”王雨无奈一笑：“我来到静安府第一件事儿就是登门程家，求见程玉燕，结果程夫人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洪石道：“要不要我帮忙？”
王雨道：“确实需要大人帮忙，但不是这件事儿。”
“那是什么？”洪石问道。
王雨道：“大人，静安府最出名的倌人，是谁啊？”
洪石顿时皱起眉头：“先生，我不反对你去风月场所，但想要跟最有名的倌人见一面，至少千金。”
“虽然先生有钱，但也不能这么花，拿去做点有益于普通百姓的事情，不是更好吗？”
“何况以先生的才学，也不用像其他学子那样，跑到风月场所里面去附庸风雅吧。”
王雨道：“大人有所误会，我想见这位最有名的倌人，不是要寻欢作乐，而是想要做买卖。”
洪石道：“做买卖？”
王雨道：“我设计了一款全新的商品，需要一个颜值名气都在线的人帮我带货。”
“思来想去，也就勾栏里面的倌人最为适合。”
洪石沉吟道：“当真是为了做买卖？”
王雨道：“大人，我对妻子可是一片忠诚啊。”
洪石自嘲一笑，道：“抱歉了先生，是我误会你了。”
“静安府最有名的倌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清风阁的聂知秋姑娘。”
王雨问道：“清倌人还是红倌人？”
洪石道：“清倌人。”
“正合我意。”王雨搓了搓手，道：“大人，能不能麻烦你，安排这位聂姑娘跟我见一面。”
洪石想了想，道：“行，我来想办法。你想什么时候见？”
王雨道：“最快明晚，最迟后天晚上。”
洪石道：“那就后天晚上吧。”
王雨躬身一揖：“多谢大人。”
洪石将他搀起：“先生客气了。”
……
回到自家宅邸，田丰等人已经采购回来了一些零部件，但大头部件尚需制作，不过那些工匠在得知越快交货报酬越多时，纷纷拍着胸口保证会连夜开工，最迟明天下午就能把部件全部造出来。
工匠们也确实没有吹牛，甚至说的还偏保守，第二天上午，工匠们就陆陆续续把部件送来。
给钱把工匠们打发走后，王雨亲自上手组装，耗时半个时辰，一套有别于蒸酒器皿的蒸馏器被组装了出来。
赵鼎绕着蒸馏器转了两圈，道：“公子，这玩意用来做啥的？”
王雨接过赵旭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这个啊，叫做精油蒸馏器，是用来制作香水的。”
“啥是香水？”赵鼎问道。
王雨道：“效果类似于熏香，但比熏香更方便，香味也更加持久。”
赵旭撸起袖子，道：“公子，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王雨指着院子角落里堆放的花朵，道：“很简单，把这些花放进去，跟水一起加热就行。”
“就这么简单？”赵旭愣住了。
王雨道：“因为最复杂的过程，已经做完了。”
“动手吧。”
工具就是如此，制作过程越复杂的工具，那么使用起来就越方便。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智能手机，智商但凡大于三岁，都能轻松操作智能手机，但没有几个人能搞明白手机的制作生产流程。
因为最复杂的那一部分，都被手机壳封印了。
放在这件蒸馏器皿上同样如此，最后操作的过程就是把花放入水里加热，三岁小孩子都能做。可前置条件，就只有王雨知道怎么搞。
信息大爆炸的互联网时代，香水制作并不是什么秘密，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搜到，而蒸馏器皿在初高中的教材上，也能频繁见到。
王雨哪怕忘记了蒸馏器皿的具体制作过程，但只要机器的图纸在脑海中，照着画出来，再让工匠照着画的样子把零部件生产出来，组装后实验几次，也就能成功了。
事实也是如此，前几次实验性的蒸馏未能成功，浪费了一些花，但王雨把整个静安府的花市都给搬空了，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
在第六次蒸馏后，王雨成功了。
赵旭捏着鼻子，端着一碗黏黏糊糊的东西来到王雨面前，瓮声瓮气的说道：“公子，这就是你说的香水？它明明是臭的呀。”
王雨笑着说道：“还差最后一步。”
说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瓶子，用一个类似于挖耳勺的工具，舀了一点点碗里的黏稠物放入小瓶子里，接着又往里面倒入了从家乡带来的烈酒，拿塞子堵住瓶口，将其递给田丰，道：“晃吧。”
田丰拿起瓶子死命的晃荡，晃得胳膊都发酸了才停下来，道：“可以了吗？”
王雨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拿掉塞子。
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从瓶口逸散出来，众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哇，这味道……太好闻了吧。”
“刚才明明是臭的，怎么晃几下就变成香的了呢？”
“香水香水，还真是名副其实呀。”
“公子，这东西真能卖钱吗？”
王雨把塞子塞回去，道：“在我看来，一件商品的价值，是由商品本身跟营销两大部分构成的。”
“甚至营销的价值，还要比商品本身的价值更多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羊头挂的好，不怕狗肉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