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做吧，剩下的这堆花，少说还能做个三十瓶。”
王雨把香水瓶子揣怀里，道：“我得去拜访洪石大人了。”
“赵大哥，你跟我一起。”
“其他人接着忙活。”
王雨领着赵鼎，来到了成衣铺，买了两套衣裳。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接下来要去跟城中最有名的倌人见面，基本礼节还是要做到位的。
虽然王雨不是什么大帅哥，但换上了新衣服，再加上他有别于这个时代的独特气质，还是让他看上去有了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来到洪石的府邸，对方并不在府里，不过给王雨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今晚城中河上会有一艘楼船，清风阁的聂知秋姑娘就在船上，王雨直接过去便是。倘若有人阻拦，就报洪石的名字。
王雨拿着这封信，辗转来到了河岸边，发现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河岸两侧的小商小贩数量，也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多。
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王雨跟赵鼎随便找了个小摊位，准备先填填肚子。
商贩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还有一碟静安府的特色糕点，道：“公子，看你这幅打扮，也是为了聂姑娘而来吧。”
王雨道：“这也能看出来？”
商贩乐呵呵的说道：“这条街上，八成以上的年轻公子，都是为了聂姑娘来的。”
王雨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都赶在今天呢？”
商贩道：“公子不知？”
王雨道：“我初来静安府，确实不知。”
商贩急忙道歉，道：“是小的唐突了，公子莫要介意。”
王雨道：“无妨。”
说着还掏出几钱碎银子放在桌上：“说说吧，为什么大家都赶在今天来见聂姑娘。”
商贩看到碎银子，脸都快笑烂了，将碎银子收入囊中后，道：“因为今晚上的聂姑娘，将会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共赴春宵。”
王雨恍然大悟：“破瓜之夜啊。”
商贩道：“公子是明白人。不过这位聂姑娘可是咱们静安府最有名的倌人，想要得到她的第一次，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赵鼎道：“那还需要什么？”
“才学啊。”商贩道：“聂姑娘喜好诗词是静安府人尽皆知的事情，想要得到她，除了身价不菲外，还得有才学傍身。”
“清风阁那边放出话来，想要接近聂姑娘，先得交一千两银子的定钱。然后写一首诗或者词，交给清风阁的人审核，通过初审的人，就能登船，但还想再写，就需要再交钱一千两银子。”
“最终经过五轮的比拼，选出四个人进入最后的比拼。他们的作品，由聂姑娘亲自审判，获得聂姑娘青睐者，则可以踏入楼船的最高层，与聂姑娘面对面啦。”
赵鼎道：“若是那位聂姑娘一首都没看上呢？”
王雨道：“她不敢。”
“再怎么清高孤傲，也只是一个倌人，清风阁搞这么大动静，就是想要把她的第一次利益最大化。她要是敢在最后关头掉链子，那么清风阁就会之前投入在她身上的时间精力以及钱财，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法讨回来。”
“说白了，她也只是一件商品而已。”
赵鼎恍然大悟，道：“那么清风阁的这些手段，就是公子提到的营销？”
王雨道：“没错，现在你明白了吧。”
“这位聂知秋聂姑娘，是一件不错的商品，但其价值也绝对达不到数万两甚至数十万两的地步，能拥有这么高的身价，全靠清风阁的营销手段。”
赵鼎微微点头：“如此看来，参与这场盛宴的人，都是傻子啊。”
王雨道：“怎么说话呢。”
“这些人可都是咱们的潜在客户，应该称呼他们为财神。”
赵鼎嘿嘿一笑，道：“公子说得对。”
“既然觉得我说得对，就不要愣着啦，交钱去吧。聂知秋的第一夜，注定是我的。”王雨说完拿出一张千两的银宝钞，让赵鼎去报名。
赵鼎很快从报名处回来，道：“公子，钱交了，但诗词咋办？”
“我听说有文采的人写诗，都得喝点，要不我回去给你拿几坛子酒来。”
王雨笑着说道：“不比，写诗词我确实不在行，但我会背呀。”
“背？”赵鼎拉着王雨走到旁边，小声说道：“公子，这种场合，你背前人的诗词作品，很容易就露馅啊。”
王雨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接下来我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得写好几首呢，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不能一上来就扔王炸，那往后就没得背了。”
在王雨的思索中，太阳渐渐落山，河岸两侧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河岸两侧已经到了人潮如织、摩肩接踵的程度。
王雨庆幸自己来得早，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不至于被人潮挤成肉饼。
众人翘首以盼下，一艘楼船徐徐驶来，当红清倌人聂知秋站在楼船的最上层，向着河岸两侧的人们，款款道了个万福。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引起了河道两岸的阵阵“猿啼”。
王雨笑着摇了摇头：“这架势，跟千年后的网红明星，也没什么差别了。”
“河道两岸站着的，全特么是追星族。”
聂知秋道了万福后就进入船舱，紧接着一个穿着蓝色短衫的龟奴出现在了船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缶，用力敲击了几下后，河岸两侧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听龟奴说道：“第一轮比试正式开始，请缴纳了入场费的公子们，递交第一首作品！”
一千两银子的门槛费虽然贵，但也拦不住追星者们的狂热，缴纳入场费的人数超过了五百。
这当中大部分人都是奔着聂知秋来的，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准备接着这次的机会，扬名立万。
一首好的作品，不能能让作者名声大噪，更能帮助作者在之后的科举中，有机会接触到考官，成为其门客。这样即便科举落选，也能有一个容身之所。
赵鼎拿着王雨写得诗，挤过人群来到了审核处，将信封交给了清风阁的人。
清风阁为了这次的活动，也确实下了血本，请了好几个举人充当评委。
这么强大的评委阵容，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纷乱，毕竟这个世界上自我感觉良好的文人，实在是太多了。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作品天下无双，若没有几个有分量的评委压阵，这些人多半是要闹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