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姑姑挣了诰命,让她安心在家养老。
而我也终究爬上了首辅的位置。
如今没人再敢对我肆意妄语。
当我再次回到方家时,是方家旁支求着我回去看看的。
爹娘倒了,方家自有后辈顶上。
从他们口中得知,自从被抄家之后,长姐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经常打骂陈诚逼着他出去卖字画做营生,对爹娘更是不顺心便会大吼大叫,而且经常无缘无故的哭泣。
在他们口中,长姐在没有曾经的温柔典雅。
我慢慢喝着茶,只是垂着眉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他们眼中可怜的陈诚,未必可怜。
每个女人如泼妇的家中,没有一个看似可怜,实际却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男人呢?
长姐同陈诚来得很晚。
陈诚一身长衫,虽然破旧,但是干净。
长姐站在我面前时,我几乎认不出她了。
她胖了,不在穿最爱的梨白色衣裙,转而变成了灰黑了,甚至还带着些油光。
之前她一步三喘,如今骂起陈诚来几刻钟都不带停歇的。
陈诚看着我,一双眼睛都直了,好半天,他才动了动嘴唇:“阿初,你是来找我的吗?”
“当初,我不是故意不说的,皇上给我们赐婚,我心里一直是想娶你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
便是长姐,也用她那双水杏样的眸子瞧着我。
“皇上赐婚的是你与方若,还有,我不叫阿初,我叫静心。”我唇角带着笑意。
方家人很快明白我的立场,立即把方若和陈诚挤了出去。
“大人,我侄子的事,您多多提携。”
“我们家想做个买卖大人,您看今年皇商的牌子,能不能给我们一个?”
我笑着一一点头,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还是方若挤进来说爹娘想我了。
我也确实很久没见过爹娘了。
从方家主宅出去,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草屋。
连阳光都不会在此驻足。
爹娘看见我,脸色不约而同沉了下来。
“你不是说你不是我方家的女儿吗?”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做了那些事,这么多年,荣华富贵,你享受得安心吗?这都是你踩着你爹娘换来的!”
他们还是一样不喜欢我。
长姐还是那般,扑到他们怀里,满脸柔弱:“爹娘,你们别说妹妹了,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她做出那样的事,有什么脸当你妹妹?!”
我冷眼看着爹娘,摸着手中圆润的佛珠:“是啊,我是当朝第一女首辅,又怎么可能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更不会有她这样的姐姐。”
“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贪污赈灾粮款的人,会过的怎么样,看到了我就放心了。”
爹一下一下锤着胸口,好像马上就要上不来气了一样。
无论我做得多好,他们还是要打压我的。
我转身离开,上了轿子,顺便留下话,让百官都在参观一下这个小草屋,以前人为鉴,不要做出贪污舞弊之事。
据说,那之后他们没再过过一天安静日子,每日都会有当初被他们坑害过的百姓,到他们门前破口大骂。
而陈诚同我爹最在意的面子,在往事被翻出来的时刻,就被扯的粉碎。
不过几日,这两个没用又懦弱的男人,就想吊死在房梁上。
可惜,去骂他们的人太多了,又把他们救了回来。
如他们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活着,日日夜夜受苦才算公平。
而我一身华服,站在金銮殿上,正侃侃而谈。
我腰身挺的笔直。
毕竟,我虽身为女子,但从不弱于男子。
也从不亏欠谁的!
今日一切,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