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眨了眨眼睛,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闪动。
她看看前头故作熟络不停侃大山的两人。
“我觉得他们有点太夸张了……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来b市了呢。”
穆青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满是柔软的蜜糖。
“我说过我要来看你的,只是晚了大半个月。”
沈念心里的小兔子小腿一撅就蹦了起来。
其实她是知道的,可是明知故问,听到那个答案从穆老师嘴里吐出来,真的太甜了。
她抿着嘴,笑意却从被四周的霓虹映照得流光溢彩的眼睛里漫出来。
穆青忽然伸手勾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沈念一个激灵,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托着她下巴的微凉食指上细细的纹路。
这里正是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段,四周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难道要在这里接吻吗?
沈念一颗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血液回流到心脏,四肢有些微微的酥麻感。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卷起一阵战栗。
忽地,一双柔软温润的唇落在她因为紧张闪个不停的眼睫上,然后又轻飘飘的挪开。
那个吻快的惊人,那么轻盈,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眼皮。
沈念睁开了眼睛,心跳依旧很快,心底却划过一丝浅淡的失落。
穆青看着她微微绯红的脸颊,那粉红衬得她洁白的皮肤近乎透明,像是什么诱人的糕点。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轻轻靠近她的耳边,低沉的说:“傻丫头,这里人太多了,以后有机会的。”
沈念耳畔被他吹的酥酥痒痒的,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她小手抵着他的胸口,一张脸憋的通红。
怎么他这意思好像是她欲求不满了?
“有机会干嘛?穆老师,你的思想很危险!”
穆青低低笑着,牵着她的手,仿佛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我的思想危不危险,只取决你。”
天呐,这个男人也太会了。
沈念和无数的女性一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是不是情史很丰富啊?
想想也是,穆老师都是30高龄了,条件又好,指不定多少人投怀送抱呢。
沈念不想问他的过往,那些都是虚妄,可她格外的在意现在。
她揉了揉鼻子,瓮声问:“穆老师,你的同事里有没有年轻的啊,就跟你差不多的。”
“有的,怎么了?”
“那年轻的女老师呢?”
穆青轻轻哂笑,“也有,很多。”
过了一小会儿,他听到一声短促而不悦的“哦”。
沈念又问:“你都认识吗?有没有相熟的?”
“也有。”
沈念不说话了。
“生气啦?”
穆青偏头含笑看着她,两缕微卷的棕栗色头发垂到眼前,带着说不出的慵懒随性。
沈念气鼓鼓的,像只小包子。
可是她又觉得不应该为了这种完全没影儿的事介怀。
“我办公室你不是没有来过,除了孩子三岁的吴老师,其他的都是男老师。”
穆青无奈的笑。
他伸手戳了戳身边气鼓鼓的小包子。
气的沈念张嘴就要咬他的手指。
穆青没有躲,修长的食指指尖就这么被她咬进了嘴里。
湿润温热的感觉包裹着,先是吃痛,而后是另一种奇异的触电般的感觉。
沈念赶紧松开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米,难为情的别过脸。
穆青的手指愣愣的举在半空,上头还残留着亮晶晶的唾液和一小排整齐的牙印。
沈念见他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愣住了,游移不定的问:“咬……疼了吗?”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商业街,人烟渐渐稀少了起来。
穆青忽然牵着她的手往前一带。
沈念措不及防,跌进他温暖的胸膛。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沈念有点喘不过气,大口呼吸的每一丝空气里都是他身上浅淡的气息。
“念念,明天陪我去看看爷爷吧。”
他的声音低哑而沉郁,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
“爷爷?那个……见家长也太快了吧?”
沈念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还不算,爷爷一个人住。我这次回来本来也是要去看他的,你陪我一起去吧,好吗?”
沈念想了想,喃喃说:“好吧。老人家有喜欢的东西吗?要不咱们买一点?”
“爷爷喜欢孙媳妇,我带你去看就够了。”
沈念梗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快了吧?是太快了吧?
他们认识不到四个月,恋爱不到两个月。
什么见爷爷……孙媳妇的……总觉得太过于草率了。
穆青魇足的抱着她,毛绒绒的头不安分的贴着她的脸颊,忽然说:“你耳朵好烫。”
“因为我快被你憋死了。”沈念闷声说着。
穆青这才放开她,看了看手机,说:“江淼已经送你朋友回学校了,你呢?”
他看了看时间,又说:“是再逛会儿,还是直接回学校?”
“啊……这么快,已经快十点了,那我还是回学校吧,那你怎么办呢?”
沈念回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商业街,依旧是繁华热闹。
“我回江淼那里住,比较近,明天周六,我来接你,咱们去看爷爷。”
穆青叫了一辆出租,很快把沈念送回了学校。
沈念原本以为他会在外面住,或许会要求她过去陪她。
本来还想着怎么拒绝,上次来学校破天荒在他那里住一晚,她就已经顶着巨大的压力了。
有些事情,应该是顺其自然的吧,如果逼的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沈念一直以来的心态都格外的复杂,既享受着穆老师的千百般好处,又在心底里存着一丝戒备。
那点戒备常常警醒着她,不可以陷得太深,要留意会否受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直觉告诉她,穆老师并不普通。
爱情从来都不是完全无私的,如果她付出了一切,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那会输的很惨吧?
可现在,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说起来,好像那方面他是不急的,只是急着把她昭告给他的全世界。
一丝丝的甜和暖从她那深埋心底的荆棘里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