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一听,还真被那个库房管事说对了,只不过这里也算是京城中心,除了稍微偏了些,但跟京郊比起来,不要太好,开这么低的价,反倒让她有些担心了。
瘦子掌柜看她犹豫起来,还以为价格太高,说道:“你若觉得高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少收二十两。”
少收二十两,那不就是八十两?
这老板是怎么了?疯了?
说话间,门外忽然闯入一个小二,气喘吁吁地说道:“来了,来了!”
那瘦子掌柜顿时拍案而起,猛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八十两卖给你!公子意下如何?”
这叫什么卖,简直是将酒楼拱手送人啊!
夏清欢正犹豫,没想陆陵游一下从怀里掏出银两,猛地放在桌上,说道:“来吧,这里刚好八十两,把这酒楼的房契和地契就交上来吧!”
那瘦子掌柜眼睛一亮,立即转身入了后房,将一个木盒子递上,颤颤巍巍道:“都在里面了,以后这些伙计都听你们的,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也不等她们回答,直接就从后面取了包袱,匆匆忙忙离开了。
那伙计顿时立在了原地,看自己莫名其妙易了主,忍不住说道:“这,这可怎么办?”
虽然夏清欢着急买楼,但很显然这瘦子掌柜的情况,是有什么在瞒着她们,而陆陵游一开口就直接买了下来,还是用的自己的钱,真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莽撞,会吃亏的。”
陆陵游嘴一撅:“我不管,这楼是我买下的,房契地契都在我手里,那这里就必须让我负责!”
敢情这丫头是看上这座楼了!真是不计后果!
夏清欢摇了摇头,上前问道:“小二,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说人来了,又是什么人?”
“其实是···”
“砰”一声,还没等他说完,门就直接被撞了开去,顿时就进来了三五个大汉,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粉面小生,但是眼睛又细又长,看起来格外狡猾。
“出来!这人去哪儿了!还不出来伺候本大爷!”
伙计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走到夏清欢身边,这才轻声解释:“这是明月赌坊的少东家。之前我们掌柜在那边输了不少钱,就连酒楼都抵押了出去,只是这少东家喜欢吃东西,所以就故意留着,来这里混吃混喝,打压掌柜。总之这半年来,不好受啊。”
难怪只要八十两,这陆陵游还真是做了冤大头。
不过看在她们是亲戚的份上,她怎么也不能让她吃了亏去。
“哟,这人是谁啊?新来的伙计?”
夏清欢并没有搭理他,转而走到了陆陵游旁边,小声道:“把盒子打开看看,不出意外,应该只有地契。”
陆陵游点点头,一打开,果不其然,只有一张发黄的地契。
夏清欢心下了然,如果想要彻底得到酒楼,那必须想办法还清债款,将酒楼房契拿回来。
“明月茶楼的少东家是吧?”她微微一笑,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我这里新来的掌柜,后面是我们的老板,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这酒楼是抵押给你了,为了表示诚意,你开个价,我们将房契赎回如何?”
那少东家一愣,不觉快速心跳起来。
这男人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呢,而且另外一个男人也不错,不去做小倌真是可惜了。
“原来是新来的,可是我并不想让你们赎回,只要天天伺候伺候我,我就让你们继续在这酒楼里干。”
“少东家,我们只是生意人,更不会伺候人,到时候惹得你不高兴,大家也都不高兴,不如直接交易,免得将来发生不愉快。”
“我可是这酒楼的真正老板,你要是不听话,我自然有办法换新的来。”
“是么,可你身上只有房契,最重要的地契在我们手里,若真的打官司,你恐怕还打不过我们。所以你最好还是识相点,开个价。”
她声音清浅,却带着不容置喙魄力。
“你这小个子,知道我是谁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管你是谁!我想要房契,你想要地契,如果真的闹到官府,必定两败俱伤,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你身为少东家,不会就这么愚蠢吧?”
“你!”那人明显是生了气,“都给我上!今天要是弄不死他,我就弄死你们!”
话音刚落,那五个大汉便直接冲了上来!
陆陵游一害怕,差点没跌到地上,夏清欢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和伙计拎起丢到角落,道:“别动,否则受伤了我可不管!”
“可是你···”
“闭嘴!”夏清欢吼了一句,惊得陆陵游声音卡在了喉咙。
之前她救过她,她也知道她的本事,可真的要是打起架来,再看那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实在是令人担心···
果然是自己太任性,又害了她么?
要是自己不冲动不买下这酒楼,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对付这些坏人了···
都怪她···
而夏清欢并不知道陆陵游此刻的心思,只是专心地应付着各种攻击。
她巧妙而灵活地躲了过去,竟让这几个大汉都急了眼,攻势也变得更加凶猛。
夏清欢清楚的明白要是自己不找机会还击,必定会消耗完体力。
不过经过刚才的试探,她也知道这些人只是空有蛮劲,长相吓人罢了,根本不会武功,所以想要解决很简单。
于是为了不伤害他们,她用了一些轻功,不过瞬间便点了他们的穴位,让他们立在了原地。
那少东家坚持,双腿一软,立即跌坐在了地上。
他可从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夏清欢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一把将他的领口拎起,笑着开口:“说吧,多少钱。”
“一,一百两···”
“是吗?”
“是···”
“很好,表现不错。”她手一松,那少东家便软在地上。
“不过,房契还在明月赌坊,你恐怕要随我去一趟···”他的脸上透露着害怕,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狡黠却病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一个时辰内,送来。”夏清欢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高高翘起了二郎腿,吩咐了一句。